鸽嫂辛酸泪
这几天天气阴沉沉的,上星期六下午去江边买鸽粮,驱车经过鼓楼街,前方好像发生了交通事故。我探头一看,是一辆电动车与面包车发生碰撞,路边两个人正激烈争吵,再仔细一看骑电动车的是钢厂的李汉桥师傅。我急忙把车停在路边,问明原委,见双方并无大碍,便劝他们大事化小,息事宁人。
2001年第一次起棚养鸽的时候,李大哥是我的启蒙老师,10多年不见,苍老了许多。鸽友相见,话题自然离不开鸽子。听李哥说他还在养鸽子,而且基本上年年获奖,我禁不住有点敬仰,说下次有空去参观学习。李哥是个痛快人,说现在就去,不用等下次。
李哥家是老城区70年代的房子,住在顶楼。穿过狭窄黑黢黢的楼梯爬上6楼,看到一架铁梯子,再通过一个40CM见方的洞口爬上楼顶。攀上梯子,一颤一颤地,把我吓了一跳。20多年李哥就是这样每天数次爬上爬下,没有对赛鸽的无比痴爱是难以坚持下来的。来到楼顶,两大一小共三个鸽棚,呈L型排列,鸽棚比较简陋,但是鸽子油光水滑甚是精神。李哥抓住一只获奖鸽让我上手,刚接过鸽子,他的手机响了,是女儿让他帮忙去接孩子。看到李哥有事,我准备和他一起下来,李哥说:“你傻呀,难得来,玩一下,我马上就回了。”盛情难却,我留在棚里看鸽子。
不大一会儿,李嫂上来招呼我。50多岁的李嫂白白胖胖的,直脾气说:“大兄弟,你怎么喜欢养这么个脏玩意?我恨不得一把火把这个棚给烧了。”我惊愕地看着她,说:“李哥的鸽子年年获奖,你还反对他养鸽子?”李嫂右手用力一挥:“你别提获奖,一提获奖我就来气,早些年鸽子没怎么管,也没怎么投钱,鸽子每年还能够飞二三千块钱。近几年买什么特比环、引种、送公棚,一年两三万的投入,还不包括粮食、训费。到头来得几个小奖,亏大发了。”李嫂指着地上的烟头说:“老李抽最便宜孬烟,衣服也舍不得买,他一年工资的一大半都投到鸽子身上了。”长长地叹口气后李嫂又说:“难啊,真难,为了鸽子我俩没少干仗……”
李嫂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已经出嫁,大儿子30多了还是光棍一条,小儿子谈了个对象,因为无房无车,至今丈母娘阻拦。说到伤心处李嫂忍不住眼泪婆娑,“这么些年,他要是不养鸽子,完全可以付个首付,我恨不得……”还没说完,就听到李哥咳嗽声,李嫂害怕地把话咽了回去。经过我身边时,李嫂压低声音:“劝劝他少养一点。”李哥上来后,让我上手今年重金引进的4只成绩鸽,无论是骨架、羽毛还是眼睛都无可挑剔,期待它们能带给李哥更大的惊喜。
回来好几天,我一直还在想着李嫂的话:老李抽最便宜的烟,工资一大半都投到鸽子身上了。凭良心说,我绝对算得上是一个鸽痴,养的鸽子无论品系还是血统,最起码也属中等,但是作为工薪阶层,我养鸽的投入不会超过年薪的10%。倡导和谐家庭,快乐养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