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这是“新月派”诗人卞之琳的代表作品《断章》的全部内容,也是人们耳熟能详的名句。该作品含蓄蕴藉,言简意赅,蕴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
读不懂这首诗的人,会认为其中人物关系混乱,不知所云。除了固有的意境之美,历来对该诗的表意阐释较多,但作者一直强调它的“相对”之用。
我认为,这首诗最核心的所在,就是它用极为精简的语言,深入浅出地“绘”出了事物相对存在的多样性和丰富性。
其实,不妨用一点我们养鸽人常言的悟性,反而感觉读懂这首诗并不难,因为诗歌具有通感力。
近日,我在中信网看到把爱好当事业的某鸽友“炫富”,在“炫耀”他们兄弟俩用养鸽挣来的钱购买的一辆汽车,以质疑玩物丧志的可信度,并激励有志于此的同道全力以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上学、找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养家糊口……走完这样的世俗程序,似乎是大多数人的生活常态。难道,世间除了这样的生活道路,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人怎么活不是一辈子啊!
拿上面这名鸽友来说,如果他用于买车的钱是合法的,我们又何必纠结于他是不是全靠养鸽生存或致富呢?
一个多元化的社会,也理应是一个包容共生的社会。
亦如我在《养鸽不分贫富》一文里持有的观点:只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如何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完全是个人的权利和自由。
人生如行路,一路艰辛,一路风景。你的目光所及,就是你的人生境界。
这是成功学大师卡耐基的一段话。
由此,也不难理解卞之琳《断章》诗的意蕴:你、风景、桥上、别人、楼上、明月、窗子和梦……世界向我们展示了它的多样性和丰富性。
凡事无绝对。相对于别人,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是一道风景,就看你怎么塑造这道风景了。
别人看着走得很顺的路,却未必适合你。有的人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适合自己的路甚至人生定位,却总是喜好随大流似的懵懂地往前走。
《瓦尔登湖》的作者梭罗在其作品里,有这样一段描述:
假如一个人无法跟上同伴的步伐,可能就是因为他听到了其它的鼓点。就让他跟着自己听见的节拍走吧,无论这种节拍是什么,有多远。
什么样的人生境界,造就了什么样的人生风景——正如把爱好当事业的那名鸽友所言:玩物不一定丧志,就看你怎么玩了。
养鸽是一个过程,除了比赛和成绩,还可以有很多。
对于眼界狭隘的人,他看到眼前的一棵树,就只是一棵树。对于视野开阔的人,他却通过这棵树,看到了一片森林。无论树木有多么壮美,它也比不上森林的浩瀚。亦如一颗无论多么耀眼的星星,都无法和那灿烂的星空相媲美一样。
如果有人不明就里,答案是:再读《断章》诗,悟吧!
文末附记:今年各地的千公里赛事大热,让我这名长程爱好者,看着只有羡慕的份儿,却苦于不能成为其中一分子。兴之所至,只好借助卞之琳的《断章》诗,模仿一下,聊以自慰。
江沪的鸽子
匆匆的
从天空飞过
划出一道风景
看不见
楼上的我
也是风景
明月装饰了
它们的窗子
它们装饰了
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