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的严冬,趁着国人集体过冬的闲暇时光,我开垦出了一方属于自己菜园子。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这时密时疏的菜园子,再眨两眼已经十年了。
当初一起开园种菜的那一拨人,有的改行去玩水泥盖楼房了,有的移民新西兰玩棕榈跟洋酒了,有的通过国考去搞政治了,还有的离开人间去天堂做起了神仙。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仍然赖在老旧的菜园里,有一搭没一搭过活。花也好,菜也好,生姜也好,我们好歹没叫菜地撂荒,陪着一拨拨进园开荒的新手们玩到了今天。
菜园的外面就是世界,世界其实也就是一个菜园。高兴的时候进来,菜园里面花儿香、鸟儿鸣,田夫荷锄立,相见语依依。郁闷的时候进来,葵花低头、茄子打蔫、如鱼鲠在喉,吐纳两难。愤怒的时候进来,园内肃杀、寒气逼人、寸草不生。最无奈的,是蒙面进来的,揪一朵花、砍两棵菜倒也罢了,还要在菜地里打滚儿、水井里投毒。
种菜本是手段,玩鸽才是真正的目的。但在巴掌大的菜园里天天说鸽,谁都有说烦、听烦的时候,那就聊点鸽子,也聊点不鸽子的吧。可聊着聊着就搓上火了,免不了几天的口水之战,坏了斯文,疲了身心。从此以后,鸽子还在飞着,菜地却永远板结了、荒芜了。
世界越来越多元,人心越来越叵测。
赛鸽本来就是小众运动,因为我们爱这一行,就总是希望被大众认同,至少也得招人家待见,但这确实有点难度,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放眼中国的体育赛事报道,从来也没把信鸽比赛当一回事,铺天盖地都是德甲、西甲等,结果弄得中国足球穿着黄金甲,最后却变成丢盔卸甲的穿山甲。所以,小众就小众吧,不要指望圈外人也能把信鸽奉为信仰,只要我们自我感觉还不错,那就凑合着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