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如歌
刚开始说环保检查的时候,没有几个人能预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过程。环保就好比开始是个小孩子,在乌烟黑地的苍穹下,用稚嫩的声音,对那些吃饱喝足剔着牙的老板、经理、厂长说不要金山银山,也要碧水晴天。继而就像一个妩媚的少女,羞涩地用柔软的粉拳捶打着有钱主的胖乎乎的肚子。那些人色眯眯的用眼窥视着,套路的说:妞,给你钱来给爷笑一个。然而转瞬之间,少女幡然成了横眉立目的大汉,所有的小散乱、冒黑烟的制造者都傻了眼。即便说:爷,我给你笑一个成吗?也徒劳无功了。
书上说,人的眼分五等: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每一种看的距离和尺度依次递进,我们总是说,别用老眼光看待新事物,其实更多地是我们都人云亦云,随声附和。几千年积淀的奴性、惰性、庸性叫我们迷失了自我,七嘴八舌地谈论环保的各种不是,都在这个蓝天白云、清风明月的冬天里化为乌有。天蓝的叫人心疼,那云白的暖化了世间所有的戾气。
早晨正匆忙地吃饭,外面还是黑乎乎的。我的手机响了,这大早晨的会是谁?“涛,今天别把鸽子放开了,我把网支起来了,西边蒜地里,斑鸠和麻雀好大一群”,是我院里的一个哥哥,人可能耐了。“你把鸽子都关起来,可别把我的网撞坏了”,我唯唯诺诺地支吾几声,心里老大不愿意。我最不喜欢把鸽子关起来养,散养是我这么些年最基本,也是最失败地方式。就是喜欢看鸽子在天空中盘旋飞翔,虽然会丢、会打野、中毒。
又想起昨天下午接的一个电话来了。我在一厂装完车就快四点多了,记挂着鸽子,想早点回家放开飞一飞。在土路上也没减速,电动车颠簸的稀里哗啦地响。带起的风,一点一点渗透,刚才还汗津津的后背,逐渐得冰凉了。我蜷缩调整着身体,尽量避免肌肤触碰秋衣。口中呼出的热气,在围巾上凝结成一团白色的晶莹。没有太阳,阴冷的感觉冷飕飕。
刚拐过任庄路口,手机响了。我心里一惊,第一反应装车出错了,是不是件数差了?着急忙慌地脱手套,在兜里摸手机,越是着急越拿不出来。用手划了两三下,冰凉的屏幕就是不反应,我用嘴哈了一口热气,倒是接通了,就是雾化的看不清号码了。“请问你在养鸽子吗?”一个女人软绵绵地声音,在我耳边晕染着一种意境。“请问,你给鸽子照相,怎么操作的?”我接电话时,一贯装的儒雅谈吐这一刻都撇开不要了,就用我们这里言简意赅,高八度的方言应答到“我给鸽子照相,用手机。俱乐部给鸽子照相,有专业的摄影师。我养的天落,没获过奖,也没照过相”,“嘻嘻,那你有心爱的鸽子啊,给她们照张相多好,我们是凤凰摄影的,可以教授给你一套技艺,自己就能给鸽子照艺术照,保证美轮美奂”。“怎么你们是给凤凰照相啊,我连孔雀都没见过,我也想学,我需要怎么做呢?”。寒冷冬日的田间小路上,疲惫的我一脚支着地,按捺着心中的苟且,尽量幻想有诗有梦的远方。“你交1888元的加盟费就可以的”。我气急败坏地挂掉电话,全然不顾以往的虚伪做作,随口骂了一句,瞎耽误工夫不是。
昨夜做的梦,有点玄机。梦中我骑着自行车,就是我以前上初中,骑得那辆破车子。用力蹬着,在林木葱茏的路上,目标是风景旖旎一处所在。那道路貌似宽阔,但是坑洼不平,根本骑不动,车子还老是滑轮。我下来环顾四周,想找一条平坦的路。走了好远,都是一样的泥泞难行,最后还是回到了原地。醒来脑海里一片茫然,不会是当废铁卖掉的洋车子,还魂来托梦于我吧,要不就是我年少时的某些梦想和话语,被车子承载的太多,久而久之有了灵性。来寻找我,问我为什么丢弃遗忘了他们?再不就是我正想换个工作,出去打工,上帝通过这个梦,默示我诸路不通。寡人被困垓下,且无美人于我做歌且舞。
参不透生活中点滴的启示,悟不开风起云涌的自然之爱。
我在网上买了一个小音箱,并且在圣诞节那天收到,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圣诞礼物吧。我在直播上的号,麦收前就有直播权限了,一直懒得用。和音乐同行吧,渡过这个冬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