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中国人拿下南非太阳城公棚亚军帷幕的拉开,国内赛鸽运动的新一轮狂澜再度被掀起:惠翔、中荣、BOB,奖金设置直逼太阳城;中鸽、威力、五台山,人气指数狂飙突升。七届国家赛如火如荼,一届比一届火爆。上海特比环三天售罄,卖出57000多枚的天文数字。各种花样的大奖赛、对抗赛、指定赛、联赛、关赛,还有国人养鸽情结中最难割舍的长距离超长距离比赛,可谓遍地开花、遍地英雄!中鸽协发放的全国统一足环已连续几年保持1000万枚/年的发行量。每年诞生的冠军和鸽王何止万千。更叫人钦佩的是,已经有为数不小的鸽友,心怀慈念、肩负责任、感恩社会、凭借和平鸽这个富有深厚象征寓意的平台,从事以支持教育为主旨的慈善义举,“和平鸽希望学校”已成为中国鸽界自发打造的一个民间慈善品牌……
这一切无一不在诠释着这样一个美好善良的讯息:有这样一群爱鸽人,他们向往和平、接受挑战、乐于助人。他们把原本带有深厚市井文化和草根文化烙印的信鸽,玩出了品位,玩出了境界,玩出了大气象!
高层次引进,新理念管理,大密度比赛,这些都是我国信鸽素质和竞翔水平得以突飞猛进的主要原因。按这个势头发展,我们从信鸽大国到信鸽强国的跨越不会需要很长时间。
接下来的问题是:信鸽的素质提高了,那么,我们养鸽人的素质(注:指人的综合素质)是否也跟着提高了?我猜想,目前我们尚不能理直气壮地给出肯定答案,因为我们还没有足够的底气来承载和印证这个诘问。请看几个事例:
事例一:极具旗帜意义的中国国际信鸽公棚赛,却闹了一出“非正常飞行”的丑剧,犹如满汉全席上飞落一只苍蝇!人会是一种什么味口?“非正常飞行”何人所为?答曰:网鸽者;网鸽者谁?一定是和鸽子有干系的一群人!相似的行径在西安威力也上演过。
事例二:中信网消息,河南新乡鸽友杨先生引自比利时胡本家族的三羽鸽子,在从郑州拍完照片回到新乡的两个小时内,遭遇了“非正常死亡”。据当事人讲,在郑州拍摄时曾有鸽友提出要买,鸽主未允,但碍于情面,还是让对方上手了。问题恰恰就出在这里。三羽鸽子价值24.5万元,鸽主做了医学鉴定,结论是:肋骨压迫性骨折、血管破裂,失血而死。消息通过互联网传遍鸽界,胡本家族作出激烈反应,荷兰NPO号召国内鸽友募捐;并用善款购得一对荷兰原环鸽赠与杨先生。
事例三:打开中信网,鸽界信息扑面而来,令人目不暇接。我们在感受互联网比之于平面媒体的传播优势的同时,也闻到了其中的“异味”,那就是深藏在我们潜意识里的“劣根性”——“国骂”!鸽友发表观点,算一家之言,为的是交流。咱可以认同,也可以反驳,互联网给予了我们广泛的话语权。不幸的是,有人偏要把这权往歪了用,遇到他不同意的观点,碰上他不对路的网友,轻则揭短, 讥讽嘲笑,重则开骂,而且一定是“国骂”——这“国骂”还一定是匿名的。
事例四:无论什么规格的赛事,都脱不开作弊这个怪圈,花样翻新,手法离奇。它真正成了善良鸽友心中“永远的痛”,仰天长叹,奈何不得。
事例五:每位鸽友都有个人的社交圈和鸽友圈,或大或小,或远或近。“三人行,必有吾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两千多年前的孔老先生对社交的理解是何等的青竹幽兰,倜傥洒脱!可到了我们这儿,总有那么些人让它变味,变成“五十步笑百步”、变成“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别人飞了冠军拿了大奖,不是去喝彩,也不去揣摩人家为啥飞得好,而是极尽嘲讽辱骂之能事,把人家贬为粪土。我甚至听到这么一档事:某君从外地引得一羽种雄,卖家承诺:子代不进奖可退换;本鸽死亡可凭原足环再补一羽同血统成鸽。鸽子入棚后表现不差。他于是动起了歪脑筋,竟然生生地把足环从鸽爪上撸了下来,去兑现卖方给他的承诺。可怜的鸽子废了爪,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把坏死的那截剁掉,装个塑料假肢,照样踩蛋。”因为这是听来的,我宁愿相信这是以讹传讹。做人有做人的底线,养鸽也有养鸽的底线,如果有这事儿,我们还养鸽子吗?
中国鸽界的成长可喜可贺,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和挑战也丝毫未减。禽流感闹得世界坐卧不宁,鸽子误撞空军战斗机,造成机毁人亡。集鸽现场总会招来路人反感的眼神和不满的诘问。机场周围要“净空”,社区里面要“禁养”。和其它社会体育项目相比较,信鸽比赛的确有扰民和污染环境的口实。同十亿人口相比,30多万的信鸽会员真是沧海一粟。我们在自己玩得酣畅淋漓、杯满盆满的时候,是否也在思考这个社会对我们这一特殊爱好的认同度?是否也注意了周围的人,尤其是那些不喜欢鸽子的人的感受?
“我们的素质提高了,你们呢?”
如果鸽子有思想、会语言,它们一定会这样问我们的。
金翅膀鸽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