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和黑蛋儿有个约定
10、我给少君打理的发型
这天下午,学习小组在我家写完作业时间还早,其他几个同学都回家了,只剩下菜包和少君。
少君对我说,“走,上晾台看鸽子去!”虽然黑蛋儿来的时间不短了,但少君还没正儿八经地看过它。少君的性格爱好特长等和我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有一点明显的差别,就是他不太喜欢小动物。
上了凉台,没等我靠前,菜包就朝少君略带坏意的一笑,朝屋檐走过去,扣住那块木板往外一拽,洞口就露出来了。少君像老大老二一样嘴里发出惊叹,目不转睛地看着。
菜包踮起脚后跟朝里看了看,说,“别拿它了,快下蛋了。”我一听,立刻凑上前去,使劲往里看,少君也挤过来好奇地往里张望。
“你怎么知道快下蛋了呢?”我感到有些神秘。
“你没看见那灰母趴窝了吗?”菜包不屑地说。
“趴窝?昨天它不就趴在那儿吗?”我想起昨天和菜包看鸽子时的情景。
“昨天不是,是蹲。今天是趴。”菜包不以为然地说。
“啊,”少君惊讶地张大嘴,看着菜包。想必他肯定和我一样,弄不清鸽子蹲和趴的区别。
我没想到平时词汇贫乏的菜包此时竟能这样精准的用词!我不禁看了他一眼。
“走,玩别的,滚铁环去!”菜包俨然一副主人样,熟练地把那块木板按上。
“我不去了,我理发去。”少君说。
“你头发又不长,理什么法?再说,今天星期六,肯定人多。”别看菜包大一岁,遇事总像个小大人。
少君犹豫了。
我突然想起妈妈前不久买的理发推子,就说,“我家有推子。”菜包和少君一听都很吃惊,异口同声地说,“你会吗?”
“会!”我回答的很肯定。
妈妈买推子的本意,是想让爸爸给我和弟弟理发。但爸爸总是那么忙,根本没给我们理过一次发,而我没事却常拿出推子咔哒着玩。想起理发店的师傅--这玩意儿有什么难的?
我下去搬上来一把椅子,少君半信半疑地坐下来,围上围巾。我便打开工具箱,拿出推子,开始给少君理发。
这给真人理发和空咔哒推子大不一样。上去第一推子少君就哎呀一声大叫起来。
原来,往外甩头发时推子没咔哒完,等于是拔头发。我很快进行校对,力图学着理发师傅的样子理。
“怎么样了?”少君可能觉察到什么,声音有些发飘。
“别急,快好了,”我十分认真地理,但那推子就是不听话。虽说不夹头发了,但无论怎样都理不平,就像狗啃的一样,坑坑洼洼。
菜包早已笑得前俯后仰。少君一下站起来,想找镜子。“没事,”我一把把少君按到椅子上,“快好了,别管菜包,他净捣乱。”
怎么办?只好尽量理平。我使出浑身解数,一下一下地推。但无论怎样也推不平。菜包在旁边一个劲拽我,夸张地张合着嘴不出声,一会指我,一会指少君。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操作。我想,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来了。于是少君的头发在我手中越变越短,最后成了个秃头。
当少君摘下围裙站起来时,菜包已笑得在地上打滚。少君腾腾跑下楼,一会竟传来少君的哭声。
我和菜包互看一眼,随即下楼进屋。只见少君站在我家厨房镜子前嚎啕大哭。
“哭么哩?”菜包有点不屑一顾。
“挺精神,”我竭力装作很平淡的样儿,安慰他。
“我爸爸看了肯定得揍我,”少君收住了哭声,抹了一下鼻子,转身往楼下跑去。
“少君!少君!”我和菜包在楼上大叫。少君径直下楼,头也不回。
我有些郁闷,站在那儿没动。这件事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看是一回事,做又是一会回事。
我正在那琢磨,菜包过来拉我一把,“没事!走,胖子!上凉台,我告诉你鸽子蹲和趴的区别。”
我一听,顿时来了情绪,跟着菜包上了晾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