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观眼明 愚者观眼误
五行、五色话鸽眼(一)
智者得师而明,愚者被师而误,皆因不悟群书简易之妙而竟失于正理矣。智人能识真假,除妄归正,参悟大道,访寻明师,以求印证秘密之真诀。愚夫不然,喜旁门之小法,暗图为人之师,纵有仙书真诀,而曰吾不用看经,真诀在吾心内,则惑众乱真。而后学以为至言,皆因心地不明,少读群书,未有不失正理者也。如此空炼,何得成其道也?兀坐顽空,不明大道要诀,虽修无益矣!是故后世迷徒,恣其臆说,不唯紊乱仙经,抑亦惑误后学矣。
——鸽眼现象套用古语点评
80、90年代,我还只是一个初涉鸽事的小鸽友。拜读南京姜晨光先生和广州祝匡武先生鸽眼研究的系列文章,那种兴奋与钦慕,至今尚能记忆。当时以为,姜、祝两位先生的鸽眼研究正是代表了我们国内鸽眼研究的学术背景和价值取向。姜先生注重鸽眼的形质,强调鸽眼在超远程竞翔赛制下的进化演变和特征;而祝先生注重鸽眼志的色彩,一语道破“吃透一个黄眼志,受用二十年”,“鸽眼的变化要与羽毛、羽饰关联来看才有意义”。
祝匡武《为眼志正名》里那个“你认为是鸽眼的色重要还是形重要”的著名设问像一道墙堵在我的前面。让吾辈对鸽眼研究实在缺乏评头论足的内存和资本,颇有“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的感概。听到一些人侃侃而谈鸽眼,妙语连珠,我先是听着吃力,后来竟如傻子一般愣坐在那里。真不好意思说自己看鸽子要看鸽眼,而且很重视看鸽眼。
而立之后,特别是从事鸽刊记者和赛鸽摄影后,鸽子越看越多,鸽理涉及领域也开始博广而杂乱。养鸽心性向稳重成熟靠拢,心思智慧和理解力也开始升级。于是静下心来,以实用和享受的态度重新认识鸽眼是看形质重要,还是色彩重要。妄图开鸽识视野,多方面求得收获和满足。
为此我专门撰写了《重新解读“中国式眼道”》、《鸽眼的门与道》、《鸽眼论是一面照妖镜》等鸽文。无论外界怎么评价,痴癫狂妄也好,自慰也罢,留下几点浅见,让时间和鸽事去检验鸽眼。其实,就鸽眼来说,正因为感触的太深,所以只能浅浅的谈。中国的鸽眼论涉及的内容博大精深,决不是只言片语能够说明的。任何言语及文字也只能是蜻蜓点水,小小的激起一片涟漪,深层次的东西只能自己体会。撰文主旨还是希望提醒读者稍微了解一点关于中国式眼道所涉及到的一些传统文化知识。不要因为一时的机遇坎坷或者困境而求助于鸽界中的江湖术士。
坦白说,我还真没有看鸽眼就能说出鸽子能飞多远多快的修行,充其量只是通过鸽眼了解鸽子系统内的遗传走向和变化。和老派的鸽眼研究要求重复——种鸽的眼好,我就要作出这样的眼来的绝学比较。我更主张鸽眼的合适与变化,力求在选择与作育过程中把握源于亲代但又异于亲代的鸽眼趋势。这种欣赏心理决定了我不由自主的把关注点放到了鸽眼的色彩变化上来。以至于有相当一段时间笃信于有色眼志理论,走火入魔般的以为找到看鸽眼的法器。凡此种种,纷纷扰扰,沉浮迷乱,正所谓身在其中不能自省。
直到九十年代初期,静下心来精研西翁一系。正应了很多老前辈所说的,“西翁鸽系是一本鸽事教科书,可以学到很多鸽学基础,让人受用一生的东西”。鸽眼就是这其中的一项收益了。从鸽眼入手,研究中国的赛鸽文化,本当顺理成章。中国鸽眼文化融合得如此紧密,如此悠久,如此普遍,以致很多人完全不感觉其存在。对于鸽眼的认识,用科学还有很多不能解释的地方。但是,不能解释,不一定就证明它不“合理”,不“智慧”。有人看不懂,不代表所有人看不懂!长久以来鸽眼成了人们竞相争论的“是非之地”,中国人原创的鸽事体验--论鸽眼的大智慧,不但不为人知,反而成了某些人眼里的“垃圾”。
鸽眼论有点像中国的历史,总是愈近处愈不分明,你需要有耐心等待气候变化;但气候终于晴朗了,给你的余地也几乎只剩下亡羊补牢了。中国的鸽眼文化,我认为并非始于当年外来的比沙波、弗莱明、十大眼志图!而是千百年来从中国养鸟文化中分离出来的独立一脉,学理有别于西方鸽眼研究。简单地说,老派的中国式眼道具有低技术高智慧的特征。简单的技术,却蕴含着高超的智慧,“师法自然”、“天人合一”可以说是这种智慧的高度概括,而鸽眼文化则是这种智慧的具体体现。中国人看鸽眼整体结构的固定性,什么样的眼型,长在什么样的羽色和羽装上,眼与鼻、喙的布局讲究等,体现了国人对天、地、人三重关系的深邃理解。几百年前的《鸽经》专注里都有精确的论述。鸽眼是这种智慧的高度浓缩。
在我看来,现时对鸽眼研究应用的过程,既是自我反省的过程,也是复归中国传统的过程。面对这样的难题,最时髦的理论可能派不上用场,相反,它可能只会使我们误入歧途。似乎有点反常的是:也许,只有某些被历史证明为有效的最古老的原则,才能够让我们面对、并有可能解决最迫切的现实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