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秃子是个疑心病极重的男人,细想一想,也难怪,烧了八辈子高香娶了这么好的老婆,提心吊胆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不清是胡猴子还是玲子向耿秃子反映了什么,总之,耿秃子这天晚上突然闯进了财会室,显然他是冲我来的。那天晚上,耿秃子把他的吉普车停在了公棚的后院,人不知鬼不觉地突然闯进了财会室,给我们来个突然袭击。然而,当他出现在我和杏仁儿眼面前时,事实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对面坐着聊天,没有半点过格的举动。
“耿老板?!”耿秃子的突然出现,我有点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
耿秃子瞪圆了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杏仁儿眼,然后又环视了一下屋内的各个角落,说:“游戏还没有开始吧?”
“游戏?”我有些不理解,“什么游戏?”
耿秃子慢腾腾地坐下后,点燃了一支香烟,慢条斯理地抽着:“什么游戏你应该清楚,小子,竟然敢往我的脑袋上拉屎。”
现在想起来,当时真不知道从哪来的一股勇气,或许是因为杏仁儿眼在场的原因,总之,当时我的腰板挺得直直的,一脸严肃地问耿秃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耿秃子有点急了,狠狠地甩掉了手中大半截的香烟,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你还挺硬气!”
杏仁儿眼可能是怕我吃亏,冲到了耿秃子面前:“你是不是没事找事!”
气急败坏的耿秃子不由分说,抡起拳头狠狠地打向杏仁儿眼:“骚娘们,还有你说话的份!”
我愤怒了,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支配我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耿秃子的手腕:“你凭什么打人!”
好像耿秃子打的不是他老婆,而是我老婆。耿秃子做梦也想不到我会如此愤怒,疯狂地举起了另一只手打向我。我没有时间考虑后果,抬脚狠狠地踹向他的腹部,耿秃子提防不及,摔倒在地。
我平时是个稳重的人,但遇事也不是怕事的人。前年,我和翔子在一家公棚的拍鸽现场因为一点小事和七、八个小子打了起来,一只铁结构的椅子就要砸在我头上时,翔子疯子一样地扑过去,救了我一条命,可是翔子却被打倒在地,那只铁结构的椅子重重地砸在了翔子的身上。我看到翔子被打倒,冲上去与那帮小子展开了一场恶战,最终我和翔子以胜利而告终。
闻讯赶来的胡猴子被眼前的情形吓坏了,他狂喊着冲向我,要英雄救主。
我上前一把搂住耿秃子,顺势掐紧耿秃子的候咙,大声地冲着胡猴子喊:“别过来,过来我掐死他!”
胡猴子果然听话,见这阵,他没敢上前。耿秃子半天才缓过神来的,他企图挣扎地要爬起来。可是,无论他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因为我死死掐着他的喉咙。杏仁儿眼有些目瞪口呆,好像她没想到我会如此地勇敢和凶猛。我清楚,我惹祸了,惹大祸了,我想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安全地离开这里。于是,我冲着目瞪口呆的杏仁儿眼及胡猴子他们说:“请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想单独和耿老板说几句话!”
杏仁儿眼和胡猴子他们挺听话,陆续地走出了财会室。
见屋内没人了,我便俯下身,低声地对耿秃子说:“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吗?记住以后在电脑房和玲子做那事时小点动静。”
说完,我松开了手。耿秃子仍然瞪着眼,可是他却是张了几次嘴,说不出话来。
我真有点瞧不起耿秃子:“你记住,我和你老婆没有半点事,我们是清清白白的,我做事从来都是敢作敢当!”
说完,我推门而去。我走了,最大的遗憾此次潜伏没能达到预想的结果,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能想到半路会杀出个杏仁儿眼呢,杏仁儿眼的出现搅乱了我的计划。
我快速地沿着公棚通往大路的唯一的那条砂石路,披着满天的繁星向前走着,突然,我的身后出现了车灯的光亮,车灯的光亮越来越近。最终,杏仁儿眼的甲壳虫停在了我的身边。
我没有别的选择,只有钻进了散发着浓烈香水味道的甲壳虫里。
在车里,我们几乎没有几句对话。杏仁儿眼拨通了一个什么人的电话,要对方过去,至于去什么地方我没听清楚。我不清楚杏仁儿眼要把我拉到什么地方去,但我想结果会不错。
杏仁儿眼的甲壳虫开进了繁华的市区里,停在了一个星级宾馆的楼下。杏仁儿眼把我领到了宾馆大堂边上的咖啡厅里,她走向了一位正在品着咖啡的老者。老者见我们进来,礼貌地站起身来。
杏仁儿眼把老者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吧,这位是鸽界奇人雷伯。”
“雷伯?”我有些吃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