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切勿对号入座!)
第一部
第一章 阿G其人
阿G本名叫啥,已无从考据。只知他姓葛,又喜欢养鸽子,久而久之,N市鸽友见了他面儿也就只呼他为“阿G”了。
其人五大三粗的身板,黝黑的皮肤,浓眉大眼,肥实的耳垂,额头因秃顶而显得特别锃亮。单看外形,阿G整个人给人以憨厚老实的印象。
阿G有一个不错的工作,在机关后勤上班,主要职责就是负责机关食堂中午那顿工作餐,因此他每天都有充足的时间泡在鸽笼里,下午也就很有闲去茶馆坐坐。
别看他平日里在单位言语并不多,属于老实干活那类人。但一旦进了茶馆,对着一群鸽友,他的话匣子就很难关上了。阿G生性耿直,又性子偏急,很多时候还显得有点楞,这就十分容易和那些喝茶的鸽友抬杠。往往这时,他的嗓门就会不由自主地粗了起来。
说来也怪,茶馆里的鸽友们仿佛每天都盼着他来似的,只要哪天阿G没在茶馆露面儿,大家就会觉得少了点啥,甚至还会有一点儿不习惯。
其实,别看阿G在茶馆名气挺大,但在这座城市的众多养鸽人中,阿G并非养鸽名家,甚至还算不得真正的信鸽爱好者。因为,他几乎不懂鸽子!
于是,关于他养鸽的笑话就逐渐地传了出来……
阿G养鸽,纯属误上贼船。
据说,据说而已,没人去考证过。有一年,他的岳父到外地出差,在一个大雨倾盆的晚上,看到宾馆的阳台上歇着一只信鸽。岳父熄了灯,蹑手蹑脚走到窗前,几乎没费啥劲儿就把它给抓住了。回家后,岳父将鸽关养在了阳台。
一个周末,阿G带着老婆、儿子到岳父家蹭饭,儿子发现了阳台上关着的那只信鸽,就缠着外公要。外公心疼孙子,乐呵呵地答应了。临走时找了个半大不小的纸箱把鸽装上,叮嘱了女婿一遍:“回去给那鸽做个窝,得养好了它,让俺孙子有个活玩具!”
领到“圣旨”,阿G屁颠屁颠地捧着纸箱回了家,可左看右看都没地儿安顿那宝贝。他只得和老婆商量,将门边那破旧的鞋架用上了。鞋架四周是空的,他又下楼寻了张别人丢弃的竹床垫,拆了绑在那鞋架四周,好歹让那鸽子有了一个家。阿G将鸽子安顿到了儿子房间外的阳台上。
于是乎,父子俩好长一段时间一回家就围着那鸽子转。
这时候的阿G,对养鸽可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他不知该喂鸽子吃啥,凭感觉他认为鸽子应该与鸡差不多。于是,利用职务之便,他便每天都从食堂捎回一些米饭喂那鸽子。
不幸的是,没过多久,那鸽居然死了!
第二章 鸽笼爆棚
宝贝儿子的宝贝死了,宝贝儿子自是不依不饶!他伤心得不吃不睡,直怪老爸喂死了鸽子,口里直嚷着要向外公告状。
阿G被缠得心烦,但又不敢生气。毕竟鸽子是自己喂死的,毕竟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万般无奈,他只好向单位里喜爱养鸽的同事老张打听哪里能够买到鸽子。
在同事的指引下,阿G周末骑车到了鸽市,给儿子买回了两只纯白的小鸽子,一只雄,一只雌。
儿子得了这两只鸽,自是不再闹腾。只是他只欣赏,不喂养。而有了上次的教训,阿G伺候这俩小家伙就更上心了,生怕再有个啥闪失,到时候又惹上麻烦。为了喂好这俩宝贝,他隔三岔五到老张的鸽笼里淘经验。烟来酒去,阿G渐渐学会了养鸽的基本方法。
话说那俩白鸽在阿G的悉心照料下,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漂亮,不久居然就下了俩蛋。这可乐坏了阿G父子!一大一小两颗脑袋成天都在阳台边晃悠,兴奋地期待着小鸽子的出世。
就这样,两只变四只、变六只、变八只……加上平时买的、朋友送的,很快,阿G的旧鞋架就爆棚了。不得已,他又腾出了一个旧书架做成鸽笼,和鞋架并排摆在了儿子房间外的阳台。
小孩子的兴趣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很快的,阿G那宝贝儿子就对鸽子没了兴趣,他转而迷上了游戏机。于是,养鸽的事情彻底地归阿G了。阿G的工作本来就清闲,也没有其他爱好,他的业余时间基本就是回家伺候这一群宝贝鸽子。大半年下来,阿G竟然对鸽子产生了极其浓厚的感情。以至于当儿子兴趣转移,老婆大人要他将阳台上的鸽子处理掉时,他破天荒地“男人”了一回,委婉地抗拒了老婆大人的圣旨!
许是看阿G平日也没啥爱好,老婆也没有硬性要求他不养,只撂下一句:“可别再发展啊!”说归说,但此时的阿G瘾头正大,哪里控制得住?他已经不再满足于喂养观赏鸽了,不时会到一些熟悉的鸽友笼里买上几羽好鸽,关系铁的朋友还会送他几羽好的幼鸽。
眼瞅着阳台上的鸽子越来越多,大大小小的鸽子四处歇息,鸽屎、鸽毛也雪片似的四处乱飞,这可惹恼了楼上楼下的邻居。一时间,阿G成了众矢之的,成天被邻居包围着抗议,这让阿G很是闹心。
一天,阿G转悠到了楼顶,他猛然发现轿顶旁边的那块空地很适合搭建鸽棚,他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忙不迭的下到顶楼住户的家门前,“砰砰砰”的敲了起来。
顶楼住户打开了门,满脸惊愕地看着满脸通红的阿G:“你……你有啥事?”
“我想搭个笼,我要养鸽子!”阿G一脸的兴奋。
待弄明白阿G的意图,顶楼住户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平日里本身就讨厌阿G的鸽子,害怕鸽毛飞进屋,白天里连窗户都不敢开呢,这会儿怎么会同意把鸽棚修到自己头顶呢?
听明白顶楼住户的话后,阿G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蔫蔫的下楼回家,站在阳台边上,呆呆地凝望着笼里的宝贝。
第三章 交换住房
自打发现了楼顶那块风水宝地,阿G就一直心痒痒的,他的内心随时都会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搭笼!
自从在楼顶搭笼的要求被拒绝,阿G的心里就一直被堵得慌,他吃饭饭不香,睡觉觉不安。
没多久,阿G就病倒了,高烧不止。
老婆见他病了,忙不迭地送他到医院检查。可几经折腾,医生楞没查出啥病来,连药都不给他开。这可把阿G老婆急坏了!
阿G老婆虽然平时对老公比较苛刻,但她本性善良,也很勤快。下班之余把个小家庭收拾得干干净净,家里一大一小两个爷们也被她伺候得舒舒服服。在她看来,一个家庭的成员不在于能挣多少钱,也不在于能当多大官儿,平安、健康、快乐就好。此刻,见自己老公莫名其妙就病了,她心里可是着急万分。
从医院回来,她服侍着阿G躺下,胡乱地从药箱里找出些退烧药喂阿G吃下。阿G依旧长吁短叹,辗转反侧。老婆坐在床边,也只有唉声叹气的份儿。
迷迷糊糊中,阿G叫出声来:“我要搭笼!我要养鸽!”这声音虽然不大,甚而至于有些含混不清,但坐在他身旁的老婆还是听明白了。她着急地摇醒了阿G,急急地问:“你就为这个病啊?”
阿G清醒过来,将这几天的烦乱向老婆倾倒了个痛快。涕泪交加后,他心里一下子觉得轻松多了。
老婆终于知道了他的病因。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她明白只有解决了阿G鸽棚的事儿,才能够治好他的“病”。可是,楼顶是别人的,人家不让修棚也没辙呀!她也有些犯难了。
就这样,夫妻二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空气里弥漫着死一般的沉寂。
“老婆大人,我们能不能和顶楼那家换换?”隔了许久,阿G睁开红肿的双眼盯着老婆,小心翼翼地冒出一句话来。
“什么?换房?你脑袋烧坏了吧?”老婆扯开了嗓门,吃惊地瞪着病床上的阿G,“为了几只破鸽,要换到顶楼去住?亏你想得出来!”
阿G绝望地闭了眼,泪珠一颗颗从眼角涌了出来:“你别生气,不愿换就算了,就当我没说这话。”言毕,阿G侧过了身子,老婆分明听见了他的上下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忘了介绍了:阿G家在四楼,两室两厅,简单装修过,一家三口住着很是舒适。而顶楼那家是“三墙”位置,夏天从早晒到黑,据说下大雨屋顶还漏,而且基本没装修。此时正是楼市疯狂的时候,如果两房同时出售,价差起码得好几万。这也难怪阿G老婆不愿换!
自打老婆拒绝了阿G换房的要求,阿G就病得愈加严重了。不但发烧,连吃饭、睡觉、上厕所都开始不正常了。万般无奈之下,老婆请来了公公婆婆和自己的父母轮番劝说,无奈阿G死闭着双眼,就是不开口说话,只任眼角的泪水滂沱。
没几天功夫,阿G就脱了人形,体重急剧减轻,眼眶深陷,满嘴的胡话。
一天,老婆坐在床头喂他吃饭,阿G依然紧闭双眼,将头偏向一边:“别喂我,让我死了算了!”
急怒攻心的老婆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得、得、得!你去死吧!”言毕重重地撂下饭碗,俯身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阿G的泪也涌出了眼眶,他痛苦地扭曲着身子,双脚将被子蹬下了床。只这一蹬,一下将老婆蹬清醒过来。她直起身来,把阿G扶起,摇着他的双肩,尖声哭诉:“我的先人啊,你为啥养鸽养得这么痴呢?要换你就换吧!”
闻听老婆的话,阿G的眼一下睁开了:“亲爱的,这可是真的?!”他不知这是老婆的气话,激动得一把抱住了老婆。
第四章 搭建鸽笼
平日里,阿G老婆的圣旨多了去了,但多半都让他不甚乐意去完成。他对待那些圣旨的一贯原则都是能敷衍就敷衍,能不完成就不完成。唯有今天老婆的这道圣旨,简直就像是一枚救命仙丹!一听见老婆同意换房,阿G一下子就从床上翻身爬了起来,仿佛浑身上下都来了劲。
他披上衣服正要出门,陡见得老婆在一旁不停地抽泣。阿G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伸出双手轻轻地搂住了老婆的杨柳细腰,柔柔地说:“亲爱的,别难过,等过几年有钱了,我一定给你买一套宽敞的新房!谢谢你的理解!”
老婆再也控制不住,起身扑进了阿G的怀中,放声哭了起来。
当天中午,阿G就和老婆一起去拜访了顶楼的邻居,两家很快就达成了换房的协议。与其说是协议,不如说是被宰——房子对换,互不找补;两套房子办证的钱全部由阿G出。
回到家里,老婆再次嚎啕大哭,而阿G似乎也没了当初的那种快意。
四个多月后,阿G一家搬到了顶楼。细细算来,办房产手续、简单装修花了三四万,加上楼层的差价,阿G家的损失可真不小!但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楼顶,阿G决定好好地养一场鸽子。
安顿好了“新”家内的大小事务后,阿G就开始筹划楼顶鸽棚的搭建了。那段时间的阿G忙碌而充实,让人一点也看不出大病初愈的影子。白天一下班,他就往周边的鸽友楼上跑,去看看人家的鸽棚是如何修建的;晚上,他就一头扎进中信网,在网上搜索、下载鸽舍图片、图纸。
反复思量后,他有了比较成熟的方案。
他寻思着,几个单元的住户都可以上顶,鸽棚得修得牢固一些,最好紧靠轿顶修成砖混结构;
鸽笼不能修得太秀气,起码得有种鸽棚和幼鸽棚;
鸽棚不能太矮,太矮了会让人产生压抑的感觉;
棚顶不能封死,鸽棚两边还要留上透气窗,太密闭了空气不对流;
轿顶也不能闲着,可以给种鸽修一个晒笼;
鸽棚旁边还要搭两张小石桌,鸽友上来了才有地儿坐……
几易其稿,阿G终于将鸽棚的方案确定了下来。接下来就是四处采买材料了,他骑车跑遍了整个建材市场,很快也就凑齐了搭建鸽棚的材料。
除了砌墙,阿G也不另外请人帮忙,全利用上班之外的空闲时间,一个人在楼顶鼓捣。
那段时间正是盛夏,太阳肆无忌惮地炙烤着楼顶,皮肤本来就黑的阿G晒得更黑了。尽管只是一早一晚才上楼干活,但他赤裸着的上身,依然蒸桑拿似的冒着豆大的汗珠。浑身上下随时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湿漉漉的。
大约一个月后,一个崭新的鸽棚从阿G的手中竣工了。喜不自禁的阿G把关了好几个月的宝贝鸽子全部转移了进去,然后独自一人站在棚边乐滋滋地看着那些撒欢的鸽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