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匡武
    上海，印象中总是飘絮着一层雾霭烟霞
    苏州河，大世界，黄包车，月份牌，阴丹士林布，爵士乐    上海，30年代冒险家的乐园
    十里洋场，手摇留声机靡靡之音，摩登女郎，市井小开
    上海，复古霞飞路上的霓虹灯，怀旧华山路旁的小花园
    法国梧桐，吴侬软语，越曲丝竹，江南雨夜
    上海，世界东方一个绝对固执别样的地场，一座像黄浦江余泥逐年沉积加厚的文化城市
    她年轻时曾娩出一个另类婴儿，顽皮、聪颖、离经判道，，长大后偏偏选择与鸽为伍……
    我不想掩饰对你的偏爱，我对这里的人，尤其又是鸽友，怀着原始的好感……
    
    2000年仲夏。单位工作烦心不顺，楼顶鸽舍被告限拆，多年好友反目相叛，身心疲惫大病一场……。总之，一切都好像商量好似的一股脑儿朝我袭来。灰心至极，霉透了。就在这个时候，有天下班路过售票处，我突然控制不了自己，买了张火车票，去上海！专程与神交已久、却从未谋面的陆之梁先生会面。这次沪上之行，像荒漠中饥渴多天突遇一汪泉水，使我重拾信心。当我回到街上，看到的虽然还是那些没有笑脸的人群，喧嚣的闹市，滚滚的汽车油烟，却觉得那么亲切，世界如此美好。
    电话中的老陆，想像中应该是一张像张朝德先生那样尖削冷峻的脸。待见了面，才知道声音无法勾勒和代替形象。眼前的老陆，俨然是一副山东人的身板、华北人的国字脸。见面笑哈哈，喝一点儿酒就上头的性情中人。反差实在太大了，以致相处几个小时后，声音和影像还是叠不在一起。
    与此同时，只有我自己知道：内心深处的最后一道疑墙倒塌了。我认定眼前的人，是将来引领自己一道远航大海天涯的舵手，是灵犀一点、缘来惜缘的莫逆之交。
                        
                              鲁巴灰
    认识老陆的人，顺序往往是先知鲁巴，后识鸽主。人人都知道鲁巴灰很厉害，五七百、千公里下刀子天都来；好天更是惊鸿一瞥，让你一天内几次心如撞鹿。秋冬放南路厦门、福州、汕头更是拿手好戏，人家回来一只已是九死一生，鲁巴灰则是一趟回来似乎还未飞醒，两趟、三趟才起性。那几年，老陆的鲁巴灰专挑险途难飞的南路放，竟连年创出太多的好名次，一时“南路王”的称谓不胫而走。老陆放起鸽来，心硬如铁，他认为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平时365天功夫全做到了，是好鸽子就不能金屋藏娇舍不得放，以致错爱连年。一羽连续飞过3次汕头的老雄，握在手里，眼砂急速抖动，全身微微震动，仿佛在述说着当年如何披荆斩棘、血战南路的如风往事。
    鲁巴灰何其鸽也？源自何处？老陆有一次不经意漏了嘴：原来，鲁巴灰的原始鸟是由一羽国内灰西翁、一羽灰台鸽和一羽天落鸟混配而成(我猜那羽灰台鸽，十之八九也是有西翁血缘的势山细川之类或干脆就是“四号西翁”)。自始至终每一代都经过严酷的比赛考验，一路择优汰劣、定向筛选，最终由约定俗成到大家公认成为优秀国血鸽系列之一。这种鸽的外貌特征至今脱不了西翁鸽的窠臼：克头、塌长鼻、长嘴、小包身。不过，鼻根多呈V字型、眼睛为清一色桔黄或柠檬黄干砂配以黄圈眼志，则是鲁巴灰稍稍区别于西翁鸽的地方。我曾在困乏劳累的状态下，借着昏黄的灯光欣赏过老陆一羽体型比一般母鸽还小的鲁巴灰雄，上手后像触电一样激楞，同时不禁失声大叫其好！脸面生动，气质如鹰，鼻翼陡斜、身材如梭，全圈黄眼志却包裹着一个难得的小瞳孔，然后镶嵌在一粒粒晶莹透剔黄橙般的眼砂中，真是无以伦比。鲁巴灰对付现今500-800公里多关赛胜任有余，1000公里恶劣气候过夜赛更是它的强项，2000公里也不是什么难事。有这种主血鸽打底归巢，又有谢氏种鸽加盟提速，难怪老陆哪儿都敢放，什么赛事都能赢。
    
                      忍者和隐士
    忍者，是日本幕府时代，一批为另类信仰或个人崇拜而战的武士浪人。他们行为古怪，个性独立，伸张正义，蔑视世俗，因而成为现代社会中一些性格怪异、超凡脱俗、想法前卫的人的偶像；隐士，是指中世纪出于宗教的动机，一些故意脱离社会，逃到旷野深山隐居的人。引伸到现在，特指那些本来有能力、有机会成功，却讨厌这个喧嚣的社会、厌恶功名利禄场、对世界自有一套看法、一切尊重和按照个人准责行事的人。老陆一生境遇坎坷，市侩功利的现实社会怎么都洗不去流在他血液中根深蒂固的门第观念和孔孟正统。他骨子里，除了有忍者和隐士的影子外，更有一种中国传统读书人的遗风：愤世嫉俗，忧国忧民，桀骜不驯，怀才不遇。既无时不想一展报负、青史留名，又随时渴望隐姓埋名、归隐山林。这种蛰伏于他内心深处的潜意识，常折磨得他有时不置可否，也无法准确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即使喜欢上最典型追名逐利的赛鸽运动，仍无法解脱。比方说，人人都会把历年比赛获得的奖杯、奖状、奖旗放置在一个看起来比较隆重的地方；再大气、随便的人都会对比赛名次认真计较。可老陆就太有些不可思议了：奖杯奖状不带回家随处扔在鸽舍饲料间！一年多过去了，奖杯竟还装在纸盒里原封未动！至于奖状更是像小学生算术草稿纸，一卷了事，搁置一隅。时间一长，也记不起放在哪儿或多少名了。还是他侄女海燕好奇地翻出来，抖抖灰尘，哇！有第一名、第二名、第七名、第八名……小姑娘倒也麻利，干脆自己做主用浆糊把它们全都贴在现场一面大墙上，省得将来伯伯记不清也找不着。去年秋天郑州国家赛预赛，老陆的鸽子本来笃定是全市冠军的，谁知电话声讯报到在节骨眼时偏偏出故障，冠军就这样跟他拜拜了。换了别人，不定要懊悔多久、含冤叫屈几时呢？取消他名次的市鸽协领导欲亲自写文为他“鸣屈”，可老陆却哈哈一笑，说免了，无所谓。老陆为人豪爽坦诚，仗义疏财，出手大方。平时请客吃饭，多是他自掏腰包。人家请客是虚，求人办事是实，他请客却纯粹是打牙祭、饱口福、吃心情，档次还挺高！一点儿都没有上海人精明会算的影子。外地朋友来上海一趟不容易，很多事、很多人想挤着一块办、一起见，但又不好意思在老陆面前说还要去拜访谁。老陆知道了，一点儿不介意，还替人家担心车怎么坐，路怎么走。这看起来小事一桩，却让我不胜唏嘘。因为圈里很多被认为有修养、有城府的老人至少心里都做不到。
    老陆虽说每每粗疏在别人认为当紧的事上，但对参加比赛却看得分外重要。他曾对我说，有的人以为读书写文章的人是纸上谈兵，操刀不行，我偏要在人人都认为我们力不从心的地方用成绩证明：其实那才是我的强项，还要飞赢他一百回！这真是我多少年来也难听到的顶心顶肺、大快人心的话！我不也如此给人家这么认为吗？我们写文章的养鸽人白白奉献出用金钱、血汗换来的真知灼见，一些人不领情，还要说你瞎编滥造自己飞不出，那以后就什么都不要再写了吧。既然大家都信奉“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游戏规则，那就一切用比赛来证明实力吧！总有一天，我要让人们都知道：这个圈子里有知识、有天份的人手里从不缺世上最好的鸽子；这个圈子里最终打败天下无敌手、后发制人的人始终还是有知识、有天份的人！只要他说服自己只朝一个目标(比赛)发展，事情就太简单了！
    我永远忘不了老陆跟我描绘6月24日“麦野杯”600公里大赛，他那只获季军的鸽子返巢时的情景：“太阳早已西斜沉落，天色暗淡下来的速度越来越快，有鸽归返的感觉似已悄然而去，失望的情绪重袭心头。突然，鸽舍正前方出现一个黑点，很高很高，进而笔直地向我砸来。一股血直冲脑际，我知道是它，一定是它！尚在一公里开外，我清楚地看见，它像滑雪选手弯腰俯冲般，双翅往后收拢，以一道优美的弧线，掠过这座已华灯初上的城市上空……。一切太美了！”分速计算出来后得知，住在老陆家不远的小高荣膺亚军，一问方知也是老陆去年赠其种鸽所生。
    6月25日。太原1200公里大赛放出第三天，冠军鸽以异乎寻常的速度在放出次日下午5时许报到，且仅此一羽。老陆的烟也一支接一支，从早上4点多就起身等鸽，一直等到中午，没有。我问他放出的3羽有把握吗？“一定有一只能回来！” 下午4时，我和老陆分手前去机场。晚上，我在广州家里接到老陆的长途，电话里的声调有点怪，我立刻意识到一定是好消息！老陆告诉我，我刚离开后不久，太原鸽就到了，指定鸽亚军、综合8名。
    老陆不违言养鸽生活中最喜欢的就是比赛，上海几乎所有的大小赛事，他都参加，越是难放的比赛，越有瘾。他追求的是到鸽前的那种感觉，那种对自己付出后即将知道有无成果的亢奋。至于到鸽后、比赛完了的东西，得了什么名次？人家知不知道？他却不屑一顾，置之脑后。人多场合，有时还特想把自己低调藏起来。哲人有一句话，“热闹场中，人向前，我落后”。大概就是指老陆内心深处的隐士情结吧。
    
                     《中华信鸽》责任编辑
    中国的鸽刊编辑记者要随时准备付出两种牺牲：其一，你有义务宣传报道别人，理该为他人作嫁衣裳。而当你飞出经典大赛的冠军或取得瞩目的理论成就时，却因在职编辑的原因回避见刊，也不方便投著他刊，更没有人会主动想到写你；其二，你也养鸽、赛鸽，却被莫名其妙定位无缘无力与人争雄。即使成功了，也说你自吹自擂，好像纸上谈兵次次败北才合理。作为《中华信鸽》责任编辑的老陆，吃这种哑巴亏想得通，他烦恼的是如何真正坚持一本刊物的办刊宗旨和审稿原则，同时又能灵活变通、妥善处理好现实中稿件质量同取舍的关系。
    老陆的为人、深厚的赛鸽知识、扎实的美工编辑功底，以及知识分子的秉性，决定了他在每期杂志的稿件取舍上，坚持原则有些过了头！事实上，当遇到质量不高，但“来路”不小的稿子，他宁肯选择得罪人也不愿屈就妥协。之下，再写信或去电向作者和有关人解释为什么不用，或为何删改。以质取稿、先稿后人，是老陆内心里对自己的基本要求。对于非亲非故，素不相识的新作者，一旦发现稿子有新意，有水平，符合正面舆论导向的，他会果断采用，决不后悔。每当新一期《中华信鸽》出版后，他都要拿几本到俱乐部鸽友沙龙去，请大家先睹为快，直接听取改进意见。对老年鸽友的建议，他非常重视，并很快反映在下期杂志中去。当然，鸽圈里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朋友、同事间也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令人不快、甚至委屈的事，但老陆都本着“人用术，我以诚感之；人使气，我以理屈之”的态度，好言好语，诚心诚意去面对。但有时老陆固执得进乎木讷，也着实让有些人脸下不来。尤其是对不曾谋面相交过的初识者，想到哪儿，临场即时便硬梆梆一通说出去了，直接了当是干脆，可人也得罪下了。老陆总觉得他生来不擅与人交往，不懂、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句话就能讲清楚的事，偏要圆滑地说百句千句。这一点正好与他现在所从事的编辑记者工作相悖。为此，他内心认定自己这个弱点不宜做杂志采访等工作，亦是畏赴会议之故。当然，实在忍不住，他也会发几句牢骚：“出力不讨好，真不想再做下去了！”“回家集中精力搞比赛，闲时做些课题研究，写点文章多好！”每当这时，我总劝他“持身不可太皎洁，处世不可太分明”，对鸽界里一切荣辱洁秽、贤愚好丑，要包容得下。话虽然得意，我却心虚得要命：自己况且不能，如何劝导吾师？
    前几年醉心过一阵国兰，看过几本花草的书。其中，对“岁寒三友”松、竹、梅，以及“花中四君子”冰清玉洁的水仙花、空谷佳人的兰花、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一枝独秀的梅花之品质，深为敬仰。我总觉得之梁的身上有种中国传统文人喜欢用花木喻人的高贵品质。只不过在这个新旧观念更替的时候，这个东西方价值取向交混一体、变得不伦不类的社会转型期，嗟呼！之梁已成过去！因为时下国人对恪守传统的孔孟之道和崇尚完美的人格已显得不耐烦了！人人急于求成，个个只想回报。那么，可以想见，老陆今后必然还会为其人格所困，因其理念而伤！

                       育种大家
    外地人只晓得老陆写过几篇关于鸽眼研究的力作(眼栉模、绿眼志等)，只有上海本地鸽友才知道，老陆是国内鸽界最早发起、进而倡导大家重视有色眼志的先锋！对我国超远程耐力鸽的及早发现、鸽系形成规律、配对参考成功率等，都具有重大的贡献！老陆认为，有色眼志理论，绝不像赛鸽其他理论，比如肌肉、骨架、羽毛、头鼻型、内线扣、点眼丛、喉门、毛色、喙趾色，甚至品种内近亲延繁那样，渗杂着很多发明者自由想象的空间，因而令人感到有些不着边际，虚无飘渺。有色眼志则一是一，二是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它没有任何可说东又可说西的空隙，只要它是，就一定遵循它特有的规律，进而成为我们作出判断的可靠依据。遗撼的是，那个年代，全国人民习惯接受一个看法，喜欢做同样的事。反映在眼志理论上，铁定只有瞳孔外周弥漫着的那圈(或半圈、1/3圈)灰黑色的圈环，才是眼志。还好改革开放！外国鸽长驱直入，比赛横冲直闯，好天如入无人之境。国人这才惊讶地发现：飞在前面的几乎个个没眼志！？再后来，细心的养鸽人突然有一天还发现：原来引以为豪的超远程冠军鸽，前10名，也多是此类！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事实给人们心灵带来的震撼非同小可：再固执的人可以不相信什么有色眼志，但不能无视比赛结果！说到底，是比赛后的结果让人们开始怀疑、修正过去的眼志学；是比赛优胜的事实让人们重新重视有色眼志。我等国人就是这般市侩和功利！最早倡导的功臣现在反而没有人知道，他好像还不如那些临时抱佛脚的人急忙著书撰文更懂得黄眼志绿眼志？他像被可恶的时尚所抛弃！
    记得1991年，我写了一篇标题很狂的文章发表在一本不起眼的刊物上：“我对鸽眼研究的结论”。文章中说：“如果您相信鸽眼学，那么请您多追求那些纯色、整圈、宽边的各种有色眼志的鸽子，您必将获益无穷！”接着，我在另一篇文章中恶狠狠地说：“懂得黄眼志，胜过十年养鸽功！”当时，我好像身处人迹罕见的旷野荒漠，孤立无援。我大声疾呼，希望人们能快点听见。现在想想，自己的“先知先觉”当时尚未来得及应用，便慌不择路地送给人家，有心计的人按图索骥一飞就赢，之后当然想都不用想就说是他的发现。真是愚不可及！老陆作为启蒙者，那时采用的是另一种方式。他要看一看那些刚愎自用的人的笑话。他故意留出一段鸽史中的空白和断节，好让人们有一个反复折腾的过程，然后，再全速前进。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一招绝对符合中国国情。我们的同胞，万事不可太急进，明知是真理，也要微火慢熬，实在受不了，才会有割袍断腕之壮举。老陆那时就像旧时净做些怪诞之事的才子佳人一样，不理会圈内闲话流言，时时屈身鸽市，就凭眼志一项，三五块挑鸽回家。他要证明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把握，他要无形、可怕的舆论验证一下自己单凭鸽眼就能发现到别人无法知道的秘密！结果，你道怎样？市场鸽直接育出2000公里获奖鸽！“菜鸟”作出1000公里、1500公里、2000公里父母鸽！而且只只遗传到位，个个百发百中。这一切不能不让之前将信将疑的人瞠目结舌。
    老陆比很多上海养鸽人都幸运，他有一个庞大的育种室。平时公、母分开，甚至按品种分开散养在一个大房间中的几个隔间里，舒舒服服。剩下的，就是整天在琢磨哪只公配哪只母。一旦有了好的配方，他便急不可待地将两只雌雄鸽抓到占大房间另一半的那一排排配对铁笼中。当然，进去两只，一个半月后出来四只的情况并不多，有时上午捉进去，下午想想不妥又捉出来。一个好的配对，意味着一羽未来名鸽的诞生，它往往要经过几个月的权衡考虑，可谓殚精竭虑，不容易啊！满目上等货色、有充分选择余地、就看眼光智慧，尚且如此，那种材料不全、质量不高，无法做到任由选择的情形，就更不值一提了。说到哺育幼鸽，老陆还有一手。记得我第一次走进他那间别致的育种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草料味。我见到案板上放着很多搓好的黄色丸球，大小比黄豆大些。我问老陆是什么东西？老陆说这东西是他发明专给小鸽子吃的点心，多少年来，一直坚持如此。时间长了，保姆鸽和小鸽都会主动啄食，到断奶出巢时，幼鸽发育完全，长得漂亮极了。原来，丸球由酵母粉、奶粉加蜂蜜混和而成，老陆说效果不在“幼鸽夺霸”之下。有时，连看鸽门的小黑狗，也会吃几口，尝尝鲜呢。
    老陆凭着深厚的眼志功夫，在育种的海洋中游刃有余；他把一个大男人慈母般的爱怜，365天如一日地倾注到每一次配对，每一枚蛋，每一只小雏身上；当心中的希望终于飞上蓝天，尤其是放过一两站后，他常感到自己的鸽群有一种势如破竹、摧枯拉朽的冲击力；那时的感觉像站在高山之颠，万丈雄心，敢向世界叫板！在经典大赛集鸽的前夜，老陆完全是凭直觉在点兵选将。哪只鸽在想什么；哪只鸽几天后于途中表现会怎样；哪只鸽出笼似箭，电光火石；哪只鸽不愠不火，后发制人，一切尽在股掌，人鸽臻至合一！
    老陆，相鸽伯乐，育鸽大家，赛鸽高段，论鸽奇雄。我为识有这样的师长而骄傲，我为拥有如此的挚友而自豪。
    
                                    成稿于2000年7月
                                                      

投稿人姓名: 祝匡武
本站在此对祝先生的支持表示衷心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