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司放站的历史60年回顾
看上海赛鸽的杂交史
年轻时就喜欢研究鸽子赛线,所以还有很深的记忆。
从上世纪50年代算起,当时上海主要是放北线,又分正北和西北两条线。不同赛线的地理不同,对赛鸽的归巢影响,其实上海养鸽老前辈早有研究。所以现在研究地形对鸽子放飞效果的影响,其实早就不是新鲜事。
凭我的记忆,如今还能背出很多由近到远的司放站城市来:
记得早年从第一站放昆山开始:昆山、苏州、无锡、镇江、南京(以上只是早年没有过江的站不发证),蚌埠是早年500公里的标志站并开始发归巢证。
那时在上海的鸽子过江是一道很难突破的坎,鸽友能放到镇江就已经是可以值得高兴的事了。很多重度近亲的外籍漂亮原种鸽,以及吴淞的菜头小鼻子本地鸽(墨雨点灰脯子除外),几乎绝大多数都在这道坎上夭折得殆尽。
第一次放蚌埠归巢的,不是纯西翁红鸽,也不是纯德国黑鸽;既不是原种比利时种灰,也不是原种欧洲雨点,更不是原种白鸽,因为回来的是不同路子的洋鸽子以及洋鸽子和吴淞的土鸽子遗传下“不伦不类”的杂交鸽。
那样的鸽子,当时多数是草根族才会养的,起先叫这样的鸽子为混血鸟,是上层养鸽没人会配的鸽子,不屑一顾的鸽子。所以那时草根族蚌埠站归巢的鸽子占多数,确实令人很奇怪。
那时鸽子放飞大批不能过江,人们才开始在少数的500公里归巢鸽中研究,归纳总结并重视了杂交鸽的优势问题,摸清了杂交的配种来源。因为那时候尽管是杂交,还是容易看出来的(当时毕竟原种还纯,杂交还没过度),所以能分辨得出谁和谁的鸽子可能会配出什么鸽子来。也基本知道什么样的种,配什么样的种,能走比较远的距离;什么样的种不能配什么样的种,否则一放就掉。比如现在一对红鸽子要它们配出成绩还是很难,是一个道理。在这方面,汪顺兴老前辈曾经是上海滩善于杂交配对最权威的佼佼者,这在历史上是有公论的。
蚌埠站以后,宿县是西和西北两条北线的分界点,从宿县分开正北就放过徐州、泰安、德州、石家庄、太原、北京、天津、山海关;从西北就走商丘、开封、郑州、洛阳、孟源、三门峡、潼关、西安、宝鸡、天水、兰州、西宁。
这可谓是上海鸽子早年赛线的“茶马古道”,是上海赛鸽历史的画卷。知道这些司放站就会清楚那个时候的每一段每一站的赛鸽史,当中都能让你有一段很美的回忆。太原归的记忆、德州难的记忆、西安记忆、兰州记忆、突破西宁2000公里级等等。
真是很多值得我永远回味的。
我的配种意识和功底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所以和现代派鸽友有一个断层的代沟,让他们说我是过时的,这就不足为怪了。
后来西宁以外放玉门、湟源、嘉峪关、张掖、酒泉、哈密,最终被吐鲁番负海拔洼地的炎热所挡住而没有能放乌鲁木齐。西北线没处放了,才有后来开发的西南线,所以就有了南北齐飞的鸽子。这些是近三十来年的事,我就省略不说了。
纵观历史,超长距是从短距离一站站放出来的。从赛线距离展示的是,历史放鸽子从江北蚌埠开始的每一站,都是一次新的突破,无不都是历代鸽友科学的求索成果,这里始终离不开鸽子的杂交史。所以我们能有今天的成绩不是一步登天的。
能熟悉早期那些短距离司放站的,就能清晰中国赛鸽杂交史的脉路,这只有如今在上海养鸽龄在50年以上的,亲身经历过的鸽友,才会记得那段历史。这里探索的每一站,无不体现了中国鸽界老前辈对我国信鸽事业所付出的那份心血和努力。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超长距,他们的功绩将永垂于中国的赛鸽史册,是权威的、不可磨灭的。
如今我们的新人一代,为了强调和追求“超短距”的急功近利,有些人甚至还说现今超长距过时的话,这是妄自菲薄,是故意在抹杀那段中国赛鸽的文明史,真的很不应该。
从短距逐步突破,最终突破超长距,身不在当时的现代养鸽人是体会不到当年的伟大意义。正是他们杂交突破的赛飞功绩,奠定了我们当今信鸽事业的辉煌。
这些是我们后来者永远赶不上的历史创造。就像人们从开始的野蛮走向文明,全要归功于原始古人认识对火的应用,其伟大的历史作用是现代的高科技文明所不能同日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