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潭市随想
文:夏拉肯 翻译:郭怡睿
我现在住在黑潭市,这座城市居民约有40,000人,至少据说是有这么多的,也许稍显夸张,但是哪怕40,000人的一半,也是个不小的数字了。
每一个赛鸽爱好者聚集的地方,总会有人循着商机而来。
这些人在黑潭市有一定的“知名度”了,光听他们许诺的内容,你甚至觉得他们那么地慷慨,给的价格也优惠。
但是等等,真的“优惠”么?
他们包裹在糖衣中的真实意图实际就是:饱其私囊。
医药
也许是我一直以来比赛比得太好,每每遇到“冠军得主长期深藏的夺冠秘密今天终于揭开了”这样的推销员说辞,我只当笑话看待。据到过德国的朋友说,这种胡说八道的说辞在德国有过之而无不及。
兽医(抑或药贩子)本应保护鸽子免受疾病的侵害,我们现在却保护鸽子免受兽医的侵害。这篇文章的灵感源于庭院的花园,你可以听我慢慢道来。
当时我刚刚从电视机前面逃开,因为电视机除了灾难啥也不报道。
——以色列再次攻击真主党,并向其妻儿邻里也“致以了问候”,因为他们精准的炸弹毕竟也没有那么精准。
——某个抓店里小偷的倒霉店主,最后自己入狱。
——诸如此类。
这些灾难报道让我不开心,我溜出房子,来到庭院。
在打死今年第一只蚊子之后,我就在松树荫下的长椅上安逸了起来。
难以置信!
这些松树居然是斑鸠理想的家,而且,一整天他们都在忙忙碌碌用嫩树枝建造着自己的小屋。
更让我惊奇的是他们健康的状态。
我的鸽子们当然也很健康,但是羽毛远没有这些斑鸠那样的熠熠发亮。亮到你都可以在上面看到自己的倒影。它们的幼鸟总是像圆白菜那样圆滚滚、蓬勃地长着,你可以自己想想这样是否就是强壮,发育良好的象征。
它们可以几天不吃不喝挨过寒冬。
它们也从不需要维生素、茶饮、电解质、啤酒酵母、矿物质、草药或者巴西原始森林的植物萃取物,它们需要的只是随处可见的简单食物。
他们不仅是挨过寒冬,而且没有一只病恹恹的样子,相反,甚至浑身焕发着一种春天的生机。
这让我想到那些整天担心的大肠杆菌病毒,呼吸道疾病的鸽友们,他们的鸽子也终究会不能幸免的得上这些“会”得的病。
换羽时期的换羽液,冬天的冬季补品,育雏时期的育种保健液,定期的维生素注射,还有包治百病的药品,还有百毒不侵的疫苗……
看起来鸽子比正宗的非洲鸟儿斑鸠,更容易染上那些非洲流行病啊。
不要怀疑那些!
有些人曾经也是战绩累累的,现在却荣光不再。
他已经慢慢接受了现实,他劝自己忘记曾经的荣耀。事实上,他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是因为鸽舍顶子上的苔藓,鸽子是没有自制力不去啄它们的,而你也束手无策。”
我问那些苔藓什么时候开始肆虐的。
“永远都在啊。”他回答。
我又问是不是鸽子一开始就喜欢啄那个吃。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你出了灰鸽王(Blauwe)和好白条(Goede Witpen)的那个时候,鸽子们也喜欢啄是么?”我问。
“是的。”他答。
“难倒你的灰鸽王和好白条就不去啄了吗?”
那个人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这两羽鸽子是他再也不能重现的光辉历史。
而事实残酷的说明,“光辉不再”只是鸽子不好,怪不得苔藓。
尽管纸面上它们好像前途无量,但是不够好就是不够好,哪怕血统书给它们贴多少金。
守着这些鸽子,你也可以使劲浑身解数训养它们,当然不会起任何作用。然后你会怀疑鸽舍有问题,饮食有问题,屋顶的苔藓有问题,甚至你会怀疑自己。
好鸽子!
尽管很少有人承认,但是赛鸽运动的首要问题确实是有没有实力。
为什么有人放3只鸽子成绩却胜过放20只的?
很简单。
因为那20只品质差,状态不佳,通常二点兼有。
那这种情况下你该怎么办呢?
挑出好的来养,早早淘汰那些不好的。
别去想它们的前辈是谁。
不论你做什么选择,不要碌碌无为地养着一群废物,而不去挑选出其中小有作为的精英。
有些鸽友觉得他们的成功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直到让他们荣耀一时的好鸽子再也不能效力,又后继无鸽的时候,他们仍然保守着自己的秘密。
而那个时候,却也是一个令他们痛苦不堪,失望绝顶,最终梦想幻灭的时刻。
艺术?
育种被人们渲染成一种艺术,对某些人来说小菜一碟的一门艺术。
但是,甚至最伟大的冠军每一年都要调整配对,不断改变着安排。你又怎么能把育种成为艺术?
东方人经常谈到“黄金种鸽”。
唉,要是真的那么简单该多好。
如果我能有那么一对儿空前绝后的鸽子,能育出大批大批所向无敌的后代,放弃整个世界我都愿意。
但是我承认,我几乎是第一个这么承认的,某些鸽子作育出优秀后代的概率是大一些。
但是保管优秀么?
不可能!
而且某些秘密产品就能让次鸽子脱胎换骨?
我宁可相信大象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