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 运 的 国 度?
文 夏拉肯 翻译 郭怡睿
只要你写有关鸽子的文章,人们就立刻把你当成专家。
前一段我收到一些东西:
——一个有关如何喂养鸽子的问题(我也不知道啊)。
——画一个理想鸽舍的建筑草图的请求(根本不存在什么“最理想”鸽舍)。
——一个要求代买药物的请求,那个比利时鸽友我也叫不出名字,他叫我代买某种在比利时买不到的鸽药(要尽快买!),他之后会给我汇款的(谢谢他)。
——求购一只很会作育的雌鸽(你能问得再傻一点吗?)。
——还有一封信,是来自纳戈尔诺卡拉巴赫的,你绝对想不到吧。
说实话我从没收到过那个地区的来信。
我想我在那个地区也没有什么粉丝。
所以当收到一封贴着与众不同的邮票的信封时,你心情总会有点震惊。
这封信来自一个叫弗拉基米尔的人,是一封恳切的请求信,用感人又有点笨拙的德文写的。
他说他想知道一切关于维生素和鸽药的事情,还想了解了解欧洲远距离天皇狄尔巴(Delbar),“请告诉我,请告诉我。谢谢,谢谢。”他用德文写着。后面又加了一句“Sie wohnen in Paradeis, Ich in die Helle(你住在天堂,我住在地狱)。”我直接引用了他的文字,以免为写出蹩脚的德文负责任。
我不知道怎么回复那个人,因为当别人认为你住在天堂里的时候,你该怎么跟他坦白你并不那么觉得呢?
天堂
这里真的是天堂吗?
就算是,也是一个充斥着交通拥堵、诈骗、犯罪,还有窃鸽贼的天堂。
他到底是从哪听来这样的话的?
肯定不是从电视上,他们那里也收不到我们的电视,也不会是从有限的几个移民过去的妇女那里得到的经验吧。
相信我,我不是有意冒犯有色人种,更不会有意冒犯女人。
因为我花在把自己晒黑上的时间一点都不会少于我做梦梦到美女的时间。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除了邻居捣蛋的坏猫、持续疼痛的膝盖,还有PSV埃因霍温球队的季票之外,我没什么能令我挂怀的,哪怕是当家具被偷而警察坐视不管,哪怕是当在无人的小路上骑自行车没有打拐弯手势时警察跑出来开罚单,我都见怪不管。
他怎么会认为我活在天堂?
弗拉基米尔还问有关鸽药和维生素的问题,哦,还有狄尔巴。
养鸽人应该都知道吧。
关于医药我有我的疑问。
最近医药产业负面新闻不断,非专业医生滥用抗生素,而我们经常服用毫无作用的维生素。
如果抗生素和维生素在人类的医药卫生界尚存在如此多的争议,那么赛鸽领域也是如此吧。
如果你跟我说,“我们俄罗斯人”不用担心这个,我想你还不了解这两种药物。
愤世嫉俗
说到狄尔巴……
我几乎不相信我看到的文字!
那不是很早很早以前的历史了吗?
我是以愤世嫉俗而闻名的人,但是谁也不是天生就愤世嫉俗!
2008年2月,一些“邦斯”血统的鸽子因在安特卫普的比赛中一败涂地而挂牌出售。
因为鸽主知道某些外国朋友倾注在一羽纯血统的鸽子身上的巨款,足以买下当地所有冠军得主的“邦斯”鸽。
是不是只有“小迪克”、“菲戈”或者“所向无敌”才有能力作育好后代呢?
当然像库普曼这样的人是有好鸽子的,可以说非常好的鸽子,但是,他们是唯一的拥有者吗?当然不是。
举个例子,帝卢速霸龙(de Rauw Sablon),最近大出风头,但是之前几年他的赛绩一直可圈可点,只是人们不知道罢了。
但是我相信经过媒体渲染,世界各地的鸽友又会蜂拥而至,花重金购买这个血统的鸽子,它们将成为赛鸽界新宠。
另一个例子
我给你再举一个例子。范德维德(van de Velde)的 “王牌AS”(号称35号)的例子。这是一羽常被誉为“跨时代世界中距离鸽王”的鸽子。
这并非夸张,确实中距离鸽王的称号也曾冠名给其它鸽子,但是拿下18次冠军的AS,是当之无愧的超级赛鸽。
它的出身是什么样的呢?詹森×幕利门?还是其它别的血统?
是的,就是出自其它血统。
乔斯梅斯×塞布莱格斯,两者都……不是那么有名吧。
范德维德遇见塞布莱格斯的时候,他已经80岁了。
后来,鸽王AS给维尔布鲁根买走,它的后代给了他享誉全球的美名,而且是真的名副其实,维尔布鲁根实在养得太好了。
但是后来塞布莱格斯的后代都被冠以了“维尔布鲁根血统”,维本人也无可奈何。
还有,鲁道克拉森血统,很大程度上源自不知名的Cruysweeghs。
像这样的事情有很多,我可以一直说下去。
不公平
有些人对幼鸽赛颇有微词,说是有一小部分精英垄断了整个比赛。
但是远程赛就大不一样了吗?
比赛机会就更加均等了吗?
就说巴塞罗那吧,那里一半以上的参赛者的名字甚至都无法出现在成绩单上。
而幼鸽赛至少不会这么糟。
1981年,东弗兰德还有27,000个赛鸽爱好者,到了1994年还剩17,000个,现在多少个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我至少知道弗拉基米尔脑子里所想的只是假象。他认为赛鸽运动的精神源自西方,西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泛着玫瑰色光晕。
正如他所说的:像一个天堂。
也许对于赛鸽爱好者来说,这里曾经是一个天堂;这个曾经是在我小时候。
好吧,我们用乐观一点的话结束短文吧。
很久以前罗森有一个电视采访很是振奋人心。
当提及赛鸽运动日益没落时,他幽默而巧妙地说:
“我们赛鸽爱好者的数量仍然足以让我们享受赛鸽的乐趣。在我们这儿还有120名鸽友呢,但是一名自行车手或者拳击手都没有啊。”
当提到赛鸽是否能够赚大钱,他回应:
“我们这个小村庄有9,000,000羽赛鸽,至少8,900,000是毫无价值的。”
弗拉基米尔非常喜欢鸽子,他自己亲手做鸽筐,他珍视自己稍显落后的上个世纪的鸽钟,他不得不驱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