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失败

    终于等来了第一场失败。

    二零一二年冬季的第一场沙尘暴，在立冬的前五天拉开帷幕，肆虐的黄沙预示着我鸽舍铁路特比环的结果。结果和天气无关，真的！潜在的消极和期望，在此之前已开始疯长，长成一袋一袋背下楼的鸽粪，千丝万缕的“失败乃成功之母”的根系，就这样被滋养、被征服。此时，一切当局者还蒙在鼓里，指望奇迹明天会降临。当然，指望也是一种奇迹，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奇迹，海市蜃楼般的奇迹，成全了“十月怀胎”后的结果。不找任何借口，不找任何理由，不为冠军喝彩，也不为不归沮丧，只想在此时，说说我等待失败的过程。

    “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享受了过程”——这是句名言，还是一句屁话？

    自打种鸽配对开始，一切迹象表明，我就在为这场特比的失败时刻准备着。粗糙的种鸽配对前的健康整理，猴急般地强制配对，没有记录种鸽生蛋时间，没有记录幼鸽出壳时间、出壳状态，等等。这一切不就是在为失败打坚实的基础吗？18天该出壳的，20天后才从蛋壳中吃力地钻出来；两三天后小脑袋还是支楞不起来；稚嫩的胎毛，像柴达木盆地上的荒草，稀拉拉，没有光泽；蛋壳中残存的丝丝血迹，这都是证明。这些谁看到了，是你？还是我？还是这只小生命的父母，天知道！当然，在种鸽哺育幼鸽的阶段，我真的很仁慈，保健砂从来没少一粒，水也基本没断，幼鸽料大把大把地吃，鸽粪一铲一铲地扫，就是不舍得一只一只抓在手上好好看看你们，你们就像金疙瘩，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真是这样吗？“昨天看还是好好的，今天咋就瘦成一把骨头了”，唉！这才叫“幼鸽不用管，全靠父母喂”的绝活。该套环时，没时间拖它个两三天，到时间了死急掰劣地霸王硬上弓，好不容易套上，鸽爪上的皮肤捋脱了，腿断了，一只所谓的希望就这样毁了。这些不就是在为失败而时刻准备着嘛！

    好不容易有了六七十羽可以出棚飞翔的希望，可是羽毛却粗糙得像铺陈，这些不能怨你们长得不水灵、不齐整、不光鲜，不愿意洗浴，而要怨老天爷雨下得太少。少就少吧！那是老天爷的事，不关我的事，反正有七零八落，九全十美的谚语，到那时，你们一定会穿一身靓丽的外衣。也有聪明的小家伙，觉得待在我这里不受待见，连一声招呼也不打，早早地换了主人。

    时间如驹，已进入换羽季节，本来该认真地做好换羽前的防疫防病功课，却粗枝大叶地草草了事，眼看着这六七十羽羽翼逐步丰满，日日却千篇一律的饲料，吃得它们肉干毛涩，每天还要坚持早晚两次家飞，每次家飞1小时，精瘦精瘦的。到了训练时，一如既往地照单下料，站站有飞失，站站有迟归。等到热身赛，数量也就刚过半。

    铁路特比环买了20个，全套，待300公里热身赛前只剩12羽，赛后剩10羽。上个星期六500公里决赛，放9羽（1羽病魔缠身，没放），全军覆没。

    市鸽会特比申报29羽，300公里预赛后残存19羽，现在在棚里养病，等这个星期六的500公里决赛。其决赛结果，我想就不用再说了，等着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