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血”称呼完全可以听其自然
“国血”称呼的历史并不长,它应该首先出现在北方。上世纪80年代北京人称呼信鸽为“楼鸽”,意为落在楼上的鸽子,再传神的就干脆称呼为“洋楼”,也就是落在洋房上的楼鸽。北京人这种语言的幽默智慧还表现在,德国牧羊犬,北京人叫“德牧”,天津普通话,叫“天普”。
到上世纪90年代北京人的信鸽已经具有很高的水平,97年香港回归,鸽会成功组织放飞香港。信鸽品种来源主要是从江苏、上海等地引进,徐家庆(家庆花)、顾福俊等名家就曾多次应邀赴京,也带去他们的赛鸽。以莫家旺2000公里冠军“浪里白条”为代表的一大批超长距离优秀赛鸽都曾在北京留下后代,那个年代,大家都玩超长距离鸽子,也就很少有人称“国血”。
当时外国鸽子还很稀罕,有人有一只外国血统的鸽子,朋友间互相调剂,就出现“我掺了一道外血”这种典型北京式的语言。到了20世纪末外国信鸽大举进入中国,外国信鸽到处都是,出现一谈鸽子全是“外血”。习惯从南方引进超长距离赛鸽而又不能一口叫出南方养鸽家名字时,为了区别这些外国鸽子,“国血”就应运而生了。
从“掺了一道外血”到“国血”实质反映了一个“短平快”外国信鸽进入中国,从少量到普及、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正是因为玩超长距离赛鸽已经成为少数,所以才会出现“国血”的称呼。
“国血”名称的出现和中国超长距离赛鸽的诞生不是同步的,后者历史要长得多。所以超长距离赛鸽并不以有一个“国血”的名称的存在而存在,但超长距离中国信鸽作为“国血”品系的客观事实表现的存在却是任何人都无可否认的。
鸽友之间虽然出现“国血”称呼,也没和李鸟、汪种等品系形成混淆或者冲突。这是因为以一个人名命名一个品系要接受大众和长时间的认可,“李鸟”、“汪种”是几十年水到渠成的结果,没有谁特意提倡过,其它的品系记不住也就说明火候还没有到。有的赛鸽家成绩很好但几代以后显性特征消失,成绩也不理想,这就很难让人再提他。而有的品系其实已经退化,但由于他的名气已经成为一个象征符号甚至是成为了一个“金字招牌”,人们出于从众心理又往往锦上添花,商人更是充分利用这些商标或者指鹿为马,鱼龙混杂。品系是很复杂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水分大还无法验证,所以,既不必攀比外国,也不必过分迷信。中国已经引进了太多的有名的外国品系,但仍然不能避免在国际赛鸽舞台“榜上无名”。
相比之下现阶段倒是“国血”实在得多,你说是“国血”吗?拿出成绩来,3000公里,2000也行,毕竟现在光靠“李鸟”“汪种”,其表现的内涵已经久远,按图索骥往往南辕北辙。又由于国血的尴尬地位,商人不会在超长距离赛鸽上再做文章。结合各地不同的情况差异,不妨“国血”和人名品系习惯什么叫什么,根据环境而定,约定俗成。
但值得注意的是恰恰在中国超长距离赛鸽的发源地上海,没有多少人称呼“国血”,上海人称呼信鸽为“雕”,也很习惯地将信鸽和某某人联系起来,但这并不意味上海人否认“国血”存在,说到底这是因为在上海没有这样的语境。上海的超长距离信鸽至今雄踞全国,你设想一下,自己是上海人,到了上海还会说“我是上海人”吗?这不是同样的道理吗?
今天字面意义上的“国血”就是指中国超长距离赛鸽,这是种品系,超长距离赛程的存在就是最有力的物证,因为外国人没有。但也不能否认中国国血在中短距离赛鸽比赛也取得的好成绩,这不能一刀切。它根本不是行政命令的产物,也就没有必要用行政命令统一,叫不叫“国血”完全可以根据需要顺其自然。
重要的是,作为一个在中国诞生的新的具有物种特征的遗传基因,超长距离远程“国血”信鸽的状况必须引起有关单位足够的重视和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