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篇 老戏趁机敲竹杠
经医院诊断,老戏的左耳膜果真穿孔了。
其实耳膜穿孔就是寸劲儿,一个嘴巴子严严实实地打在耳朵上,极容易将耳膜鼓穿,形成耳膜穿孔。虽然耳膜穿孔没什么大不了的,几天后就会变成陈旧性的,但是法律规定耳膜穿孔属于轻伤害范畴。也就是说,如果经法医鉴定老戏的耳膜穿孔属于轻伤后果,那么老四和老七就将受到法律的制裁,说得再明白些,他们不但要赔偿老戏因为伤害造成的经济损失,还将有牢狱之灾。
当公安人员来到医院给老戏做笔录时,老戏最后对公安人员说:“我就知道他们摊事了,我强烈要求公安机关在最短的时间里安排给我做鉴定,同时要求他们赔偿我的经济损失。”
老戏耳膜穿孔的消息传出后,鸽友们议论纷纷,有的说老戏该打,他的人品太蛋,他长的就是挨揍的脑袋;有的则认为不管老戏多可恶,终归都是鸽友,老四和老七也不该下狠手。鸽友中最坐不住的是杜大亮,他心说,本来请大家吃顿饭是件好事,结果出这么大的事,老戏在医院躺着不说,老四和老七被关在派出所里,可能还要因此被判刑。老杜从心里想把这件事化解掉,但是他实在不知道如何下手,于是,他找到了邰子,他觉得邰子脑筋好使,心眼多,他想让邰子给出出点子。
邰子听了杜大亮的想法后,思索了好一会儿,最好后对杜大亮说:“我看这事咱得找一下吴局长,他这方面专业,他肯定有办法。”
杜大亮觉得邰子说的有道理。
自从杜大亮的参赛鸽失踪以后,杜大亮一下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像从前那样目空一切,整天牛逼晃腚的,说话抬扛,随意拿人取乐。残酷的事实一下子使他变得清醒了,经过一番苦苦地反思过后,他清醒了。是啊,人就是这样,只有经历了才会学乖。
其实吴局长已经听说了老戏被老四和老七打了的事,也听说了老戏的耳膜被打穿孔了。但是,他几天来的心思全放在了钱串子和杜大亮的鸽子被盗的事上,对老戏被打的事没太放在心上。因为他了解老戏平时的德行,挨打是必然的,如果老戏照此发展下去,不仅仅是挨打的事,早晚在他身上要出大事。他听了邰子和杜大亮的想法后,想都没想地说:“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老戏再可恨,你老四和老七也不能说打人就打人哪,所以,他们必须为他们的行为负责任!”
局长的一番话,杜大亮没话可说了。
邰子想了想说:“吴局长,您说得太对了,这老四和老七也太不像话了,说动手打人就动手打人,是该教训教训他们,要不然将来还不一定惹出多大乱子呢。”
“就是!”吴局长说,“特别是这个老四,一点不知道吸取教训,加上这回他应该是进去第四回了吧。”
杜大亮听了邰子和吴局长的对话,瞪大了眼睛看着邰子,他不明白邰子为什么帮倒忙,邰子的表现和他们决定来找吴局长时研究的正相反。
邰子的话题一转,对吴局长说:“不过吴局长,他们出事是在我的茶楼里出的,又是老杜诚心诚意地请大家,我和老杜的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另外,老戏也真是太可恨了,当时我们都在场。所以,吴局长不看老四他们,看在我和老杜的面子上无论如何也要帮我们想个办法,想办法救救老四和老七。”
吴局长听了邰子的话,一脸严肃地看着邰子:“他们值得你帮吗?”
邰子认真地说:“按说是不值,但是,咱们鸽界够乱的了,今天鸽子被偷,明天比赛时到处作弊,别再让人看不起咱们了,所以……”
“我帮不了他们!”吴局长打断了邰子的话,“真正能帮他们的只有一个人……”
“谁?”邰子和杜大亮问。
“老戏。”
“老戏?”杜大亮眨着眼,从心里有些不理解吴局长的话。
邰子也摇了摇头说:“现在老戏都恨死他们了,他怎么能出来帮他们呢?”
吴局长说:“老戏想不想帮他们是老戏的事,但现在只有老戏能帮他们。”
“老戏怎么能帮他们?”邰子问。
吴局长说:“我们处理这类事主要的依据是对老戏的伤害鉴定结论,如果没有这个结论,我们怎么处理?我们就没有办法向检察机关移送。”
邰子想了想说:“听说耳膜穿孔够轻伤害,老四和老七就是把老戏的耳膜打穿孔了。”
吴局长接着说:“耳膜穿孔的确属于轻伤害范围,如果鉴定结论确认老四和老七的行为构成伤害,那么他们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杜大亮说:“听说老戏吵着嚷着让公安机关马上给他做鉴定,结果一出来,老四和老七他们就废了。”
“是啊!”邰子也说,“鉴定结果一出来老四他们就彻底废了。”
“我们假设一下,如果老戏不配合做这个鉴定呢?”吴局长说,“如果这种假设成立的话,就不会产生伤害的结论,我们就没有处理老四他们的依据,老四他们充其量也就是受到治安处理,没大事,不至于被判刑。”
邰子听了吴局的话连连摇头:“不可能,老戏不可能不去做鉴定,他都恨死老四他们了,他恨不得马了把老四他们送进去。”
杜大亮也说:“老戏是啥人?他恨死老四和老七了他们,他还能不配合做鉴定?不可能!”
吴局长笑了:“我想对老戏这类人有一种可能不让他去做鉴定,就是让钱站出来说话。”
“钱?”杜大亮紧眨了几下眼睛。
吴局长的话一下子提配了邰子,他眯缝着眼思索片刻后对吴局长说:“吴局长,我明白了,我知道下一步怎么做了。”
杜大亮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也明白了,他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说:“对老戏这类人这招一定管用。”
吴局长点燃了一支香烟,大口地吸着:“我可什么都没说,按说老四他们应该为他们的行为负责任,国家是有法律的,任何人都不能视国家的法律为儿戏,所以,老四和老七应该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邰子脑袋来得快:“吴局长,您可什么都没说,我们只听您说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任何人都不能视法律为儿戏,对吧?剩下的事我和老杜办了。”
杜大亮也说:“吴局长您说得对,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打人不能白打!”
吴局长再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吸烟。
离开吴局长,邰子和杜大亮在回来的路上、在杜大亮的车里,邰子问杜大亮:“老杜,你是真心想帮老四和老七吗?”
“当然,必须帮。”杜大亮的态度很坚决。
邰子说:“我想吴局长的话你都听明白了,想帮他们必须说服老戏不配合公安机关做鉴定,想让他不去做鉴定的唯一办法就是我们代替老四他们给老戏经济补偿。”
杜大亮说:“刚才听吴局这么一说,我就想好了,只要老四和老七不进去,拿多少钱,我出。”
邰子想了想说:“在你作决定之前,我希望你考虑好两件事,一个是你出的这笔钱可能是有去无回,因为老四和老七的状况你也清楚,偿还你的能力暂时肯定没有。”
杜大亮想都没想地说:“邰子,我既然想帮他们,压根也没想到他们还能还给我,我认了。”
邰子接着说:“还有第二件事,老戏是啥样人,接触这么多年了,我想你比我还清楚,他极有可能借此机会大敲竹杠,漫天要价。”
杜大亮想了想说:“不就是一个耳膜穿孔吗,他还能要多钱?我的想法是差不多我认了,咱不是想帮老四他们吗,多少钱我都认。”
邰子摆了摆手说:“我们不能任老戏敲竹杠,我们和老戏谈的时候,你听我的,想办法控制住他,不能让他狮子大开口。回头老四他们出来听说咱们因为他们被老戏敲了竹杠,再出现点别的事不就更麻烦了吗。”
杜大亮点头同意邰子的观点。
邰子和杜大亮与老戏的对话自然是在老戏住院的医院的病房里进行的。
杜大亮还特意为老戏买了个精制的水果篮。在邰子和杜大亮走进老戏的病房时,老戏正坐在床上兴高采烈地跟其他的病友谈着什么,当他发现邰子他们进来时,顺势歪身躺在了床上,露出了一脸痛苦的神情。
邰子最先开的口:“老戏,怎么样,好点没?”
“啥?你说啥?”老戏装作听不清邰子的话,反问邰子。
“你装个屁呀!”杜大亮有些来气了,“刚才你他妈还满嘴跑火车呢,现在咋还装上了呢!”
邰子上前一把将老戏拽起来,没好气地说:“我和老杜好心好意地来看看你,你他妈还装上了,如果你跟咱俩装,咱俩转身就走,你说咱俩图啥呀!”
老戏苦苦地笑了:“我这耳朵被他们打穿孔了,有时你们说话我真的有些听不太清楚,真的。”
老杜仍然在气头上:“就是打得太轻了,把你耳朵打聋了,咋不把你的嘴打瓢了呢,省得你一天顺嘴胡说。”
邰子看见老戏这副德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老戏,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这些年在圈子里混的,不是没事耍个小心眼,再就是不占点便宜心里就难受。就说这次吧,老四和老七为什么不打别人,偏偏打你呢?你真应该吸取点教训,活得像个人似的,别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老戏听了邰子和杜大亮的话,一脸的委屈:“你们哥俩儿太不够意思,我都被老四他们打废了,你们不但不替我作主,还来教训我。”
老杜说:“如果不够意思、不想为你作主,我和邰子能来看你吗?”
“就是,你和老四他们之间的事和我们俩半点关系都没有。”邰子说,“说实在的,不管咋地,老四和老七不应动手打你,这是他们的不对,不过,一个耳膜穿孔,算啥病呀!还值得你住院吗?”
“住不住院不是我说了算,是人家医生说了算。”老戏辩解说,“你们可不能小看耳膜穿孔,耳膜穿孔可是轻伤害呀,老四和老七他们要被判刑的。”
杜大亮刚要张嘴说什么,邰子抢先说:“你别瞎说了,别小题大做,我小时候耳朵被我爸打穿孔好几回,我爸也没被判刑呀。”
老戏说:“那是你没报案,如果你报案了,别看他是你爸,一样要判他刑。”
杜大亮说:“老戏,即使就是像你所说的,老四和老七真的被判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解恨了!”老戏瞪大了眼睛,“让他们打我,打我不能白打!不但判他们刑,按国家法律规定,他们还得赔偿我的经济损失。”
邰子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说:“行了,行了,别说那些用不着的了,老四他们判不判刑和我们也挨不着,咱犯不上跟着操这份心。你等着老四和老七给你赔偿吧,他俩的兜比脸还干净,你还不清楚!”
“对,我和邰子就是来看看你,因为咱都是鸽友。”杜大亮也说,“另外,真像你说的把老四他们判了,他们都住了大牢,他们还怎么赔你?”
老戏想了想说:“如果他们赔偿了我的损失,我兴放过他们,如果赔偿不到位,我就要求法院狠狠地判他们,这就要看他们两个的表现了。”
听了老戏的话,邰子觉得摊牌的时候到了,因此他对老戏说:“按说你被他们打伤了,给你一些经济赔偿是天经地义的事。关于赔偿这事你还真不好出头和老四他们家里谈,老戏,如果你需要的话,不行我和老杜出头找找老四和老七他们媳妇唠唠?”
杜大亮也跟着说:“邰子说得对,这事你占理,他们家不找你你犯不上找他们,我和邰子出头找找他们家,赔你两个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老戏听了邰子和杜大亮的话,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们,然后紧眨了几下眼,问:“你们不会是受老四他们家属委托来跟我协商的吧?”
杜大亮听罢,一愣。
邰子则一脸不悦地站起身来,没好气地说:“行了老戏,我和老杜还有别的事,咱可不跟你瞎掺和了,你这个人心眼太小了,咱俩走了。”
邰子说完拉起杜大亮就要往外走。
此招果然灵验,老戏急忙下地,一把拽住了邰子,有些急不可耐地说:“我是瞎猜的,你还真往心里去了。”
邰子乘胜追击:“老戏呀老戏,你呀,总是把别人想得挺坏……”
杜大亮插话:“其家生活中像你那么坏的人不多!”
邰子接着说:“起码生活中还是好人多。就说你和老四他们这点事吧,和我,和老杜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咱俩好心好意地想跟他们家谈,帮你多要点钱,可是你却往偏了想。所以呀,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办吧,咱犯不上跟着参和,让你瞎核计咱都犯不上。”
杜大亮积极配合邰子,他对邰子说:“我先声明一下,今天我只是看在都是鸽友的分上来看看老戏,你想做的事你自己愿意咋做就咋做,可别把我带上,我可没功夫跟你瞎掺和。”
邰子长叹息道:“好心当作驴肝肺,老戏呀,刚才的话就算我没说,还是那句话,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办吧。”
“别呀!”老戏有些急了,“算我刚才想多了,想偏了,你们该帮还得帮我,你们不但帮我,如果这事处理好了,你们等于也帮了老四和老七。”
邰子说:“人家老四和老七愿不愿我们帮他们哪,别弄得我们使挺大的劲,到最后老四和老七再不满意,你说我们图个啥?”
“就是!”杜大亮说,“所以咱别掺和这事,弄不好里外不是人。”
令邰子和杜大亮意想不到的是,当他们的话说完以后,老戏沉思了片刻,突然说:“你们说得对,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办吧,如果你们出头找他们家属,好了坏了的对你们也不好。另外,这两天我也反复地想了,这些年日子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们赔不赔偿我都不影响我的生活,赔了我也富不到哪去,不赔我也饿不着。听公安说,明天他们就带我去做鉴定,如果鉴定不够伤害,公安局该咋处理就咋处理呗,如果够伤害了,将来法院该咋判就咋判呗。”
邰子和杜大亮想不到老戏会突然转变态度,一时有些慌乱。但邰子终归是邰子,他突然变得十分的冷静,他说:“老戏你说得对,我和老杜还是不掺和的好,别等老四和老七回来咱落埋怨。”
老戏神态平静地说:“对,咱们一切都听公安局和法院的吧。”
杜大亮心里没底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老戏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他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他更想不到的是邰子慢条斯理地话题一转对老戏说:“老戏呀,别抓住理不放,都是鸽友,差不多别在医院里泡了,离开鸽友,离开鸽子多没劲呀。我和老杜还有事,先走了。”
邰子说完起身告辞。
其实,邰子看出了老戏的心理,所以将计就计,想试探下一步老戏的的反应。
好像老戏也看透了邰子的心理,反应得出奇冷静,他也站起身来对邰子和杜大亮客气地说:“明天做完鉴定我就出院,在这里待着别提多难受了,让我离开鸽子、离开鸽友简直就等于要我的命。谢谢你们来看我,等我出了院第一时间到茶楼去,我一天不去茶楼,就好像丢点啥似的。”
“老戏,你别送了,出院后茶楼见吧!”邰子一边拽着杜大亮往外走,一边说。
老戏作戏,邰子作戏,彼此在玩心理战术,看他们究竟谁能玩过谁。应该说最后还是老戏胜了邰子。但是并不是邰子没挺住,是因为杜大亮被他们彼此作戏误以为是真的,本来被邰子已经拽到房门处的杜大亮突然转身对老戏说:“都是鸽友,我看还是别把事情搞大了,如果钱能解决问题,为什么要让他们进去呢,他们进去对你有什么好处,看看你想要多少钱?要多少我都替他们拿,你说个数吧。”
邰子崩溃了。
其实,按邰子的打法,最终胜者一定是邰子。老戏是绝对不会让邰子和杜大亮走出病房的,可是杜大亮坏了事。
老戏听了杜大亮的话,有点上脸了:“大亮,不是钱的事,再说了,这事和你有啥关系,那可不是一笔小钱,你为啥要给他们拿呀?”
杜大亮摇了摇头说:“谁想拿呀?那天要不是我请客能出这事吗,多少钱我都拿,你说个数吧。”
老戏心中暗喜,面目表情却显得很平静:“你的钱我不能要,我要你的钱成什么了?还是听公安局和法院的吧。”
杜大亮还要说什么,邰子不耐烦了,既然话已经说开了,只有和老戏玩面对面了。因此,邰子对老戏说:“老戏,咱们既然说到这份上,咱们也别绕转弯子了,你心里想啥我清楚,你就直说吧,要多少钱?能接受咱就谈,接受不了,我们就走,咱就真的不掺和了。”
老戏明白他面对的对手是精明的邰子,因此没有必要再接着演戏了,因此,他想都没想地说:“我清楚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既然把话说明白了,我啥也不想再说了,拿20万吧,这个数不能说我讹他们吧?”
对于杜大亮来讲,这个数不多,他完全可以答应老戏,可是,他想起了邰子临来医院时的话,因此,他没有说话,他想让邰子跟老戏交涉,对老戏这种不值得可怜的人,当然是拿的越少越好了。
邰子看着老戏,冷冷地笑了:“20万?老戏你要少了!我邰子说话损了点,就你这副德行,就你这种人品,20万?你的命也不值20万呀!”
老戏也冷冷地笑了:“邰子,如果你这么跟我讲话,我也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20万少一分钱都不行!我德行怎么了?我人品怎么了?我的命值多少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耳膜一个小小的眼儿就值20万,少一分钱我就让他们进去,你信不?”
邰子有些动怒了:“老戏你跟我叫号是不!我邰子陪着你,你这不是趁机敲竹杠吗!”
老戏也不甘示弱:“邰子,你不是说我敲竹杠吗,你说对了,老四和老七摊上我了,我不敲他们敲谁呀?你和老杜愿意替他们做什么和我不挨着,20万出自于谁的手和我没关系,只要20万到我的手,我就立即到派出所去,声明伤害鉴定我不做了,我的耳膜穿孔是我自己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打的,和老四、老七不挨着。”
邰子气得咬牙切齿:“老戏呀老戏,你这种人一点情面也不讲,你的心真黑!”
老戏又冷冷地笑了:“邰子,我想知道老四和老七打我的时候他们讲情面了吗?邰子,啥都别说了,再说我该怀疑他们打我是你唆使的了。”
邰子真正弄清了老四和老七那天为什么打老戏,他真的该打,应该打死他,这种人活在世上给国家浪费粮食不说,他坏事呀!
杜大亮觉得没有必要让邰子跟老戏之间再僵持下去了,他清楚,老戏这种人的人品决定了这个竹杠他敲定了。于是,他对邰子说:“邰子,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了……”
“老戏,咱们天天都在圈子里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应该想想后路,别把事做得太绝了!”邰子不听杜大亮的劝,有些过于激动了。
杜大亮又转身对老戏说:“20万今晚我送来,剩下的事你看着办吧。”
老戏得意地笑了:“今晚我等你。”
杜大亮拉了一把怒气冲冲的邰子:“咱们走吧。”
邰子一双冒火的眼睛死死地盯了老戏好一会儿,然后对老戏说:“老戏,你是真的不想在咱这个圈子里混了!”
老戏仍然很得意:“不,我想我以后的路还很长。”
……
邰子和杜大亮带着满肚子气离开了医院。
当晚,杜大亮把20万现金扔到了老戏的病床上时,老戏变卦了,硬要杜大亮在20万以外再给他搭上一对克拉克、凡龙血统的种鸽。杜大亮虽然气得肺要炸了,但是无奈地他只有答应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