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嗑

    每天晚饭过后，心里就像猫抓一样，这不，我在家，从客厅走到卧室，再从卧室走到客厅这样转着。老婆看到我的样，就笑了，对我说：快别转了，我看着你这样我感觉晕，快到‘老革子’家嗑瓜子唠嗑传闲话去吧，别把你老人家憋坏了。

    老婆呵呵笑着：你那些鸽友可比我们娘俩要亲，快走吧。

    听到老婆这么一说，立刻给老婆打了个立正：我就去一个小时，回来陪老婆。

    老婆笑了：你的话就像你的公鸽子叫一样，我早都听习惯了，你也别再“贫”了，快快走吧，别再闹腾了。告诉你，就一个小时，回来晚了不给你开门。嘿嘿！
 
    一到“老革子”家，鸽友全到齐了，老革子慢腾腾地对我说：“是不是又请假请晚了，来这么晚，嘿嘿。”鸽友们也都知道我这人有点惧内。

    我一进门，老张跟我打了个招呼，兄弟你来了。老张的儿子也在，老张儿子智商有点问题，小伙子人长得不错，对人也很实在。说实话，老张儿子一点也没有遗传老张身上的基因，到现在还没成个家，没有什么东西让他特别专注喜欢的，就有一样，他特别喜欢鸽子。每天起得很早，把鸽子窝打扫干干净净的，鸽子在他的精心呵护下，鸽子队伍发展得很快，小小的鸽子窝已经搁不下他家的鸽子了。怎么说呐，老张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他是一个不吃饭都送你二里地的人，有几对比较好纯种的信鸽，这些鸽子就是老张牛的本钱了。

    大家都在品着茶时，老张对文江说：红雨点快出壳了，大了你去抓回去吧。

    文江：嘿嘿，是不是又给我的“掐食干”，我不要。

    老张说：你还记去年的事啊，那也不能怪我呀，是“猫”把大的吃了，我有什么办法呀。

    文江是一个直性子的一个人，马上就说：老张你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吗，你儿子已经告诉我了，你把那大的红雨点卖给“马大个”了，你做人太差了。不就是一个鸽子吗，一把毛事，何必呐。

    老革子，忙打圆场：行了，都是哥们兄弟，别为一个毛虫伤了和气。

    老徐是一个看戏不怕事大的人，在旁边烧着火：你俩不是穿着一条裤子都嫌瘦吗？你俩怎么能“出”这样的事呀，老张糊弄谁，也不能糊弄你文江呀，嘿嘿。

    这下，文江可来火了，揭起短来了：老张你家鸽子窝，我给你备材料盖的，你要啥，我给你啥，一个破鸽子，你给整这样的事，真的太让我伤心了。我要不是看你儿子面，咱俩早就白扯了。

    在一旁的我，看到这场面，感觉不太好，于是对文江说：你他妈的也没少喝老张家的好酒吧，你也知道老张家的情况，他不卖鸽子，哪有钱给鸽子买粮食，以后想要老张的鸽子，就给老张买些粮食。

    这时，老张红着脸说：好了，兄弟，是我不对。这事我不应这样做。

    看着老徐得意的样，红军有点不乐意：老徐你他妈都把事情做得好，在那瞎乐个球呀。咱们这些鸽友中，你他妈最不是个东西，里挑外掘的，本来文江和老张关系不错，让你这样一挑，他们心里能他妈的不结个嘎吗？

    老徐眼睛转着，倒是想说什么，却咽回去，再没说。

    老革子接着说：你们这些“怂”啊，到我这来，我给你们好烟好茶伺候着，是叫大家开心的，不是叫大家到我这白扯事的，都记住了哦。从今以后谁也不能在我这白扯事。

    屋里肃静老一阵，修车张有些憋不住了说：你们这些怂，行了，都别闷着了，我们喝一杯去吧？

    老革子家旁边有一家小饭馆，饭馆的前面一个小水泡子，一般每到周六我们几个鸽友就会在小饭馆喝一点，再钓鱼。饭馆老板娘和我们也比较熟，人长得也有几分姿色，人倒也比较大方，我们一进门，老板娘就用她妖艳的声音，安排我们坐下。然后老板娘跑到文江跟前，用她的肩膀撑着文江前胸：兄弟，你好久没来光顾我这小饭馆了，怎么一点也不想姐姐吗？姐姐可天天想你，每天都想给老弟你打电话呀，就怕弟妹吃我的醋呀。

    文江被老板娘这么一忽悠，马上就有点拿不住自己了，对老板娘说：赶紧把你家最好吃的饭菜端上来，咱哥们不差钱，让我们哥几品尝一下。

    接着老板娘又娇艳地给文江抛了一个媚眼安排饭菜去了。不一会菜都上来了，文江端起酒杯站起来对老张说：刚才兄弟有些失礼，真的很对不起了，确实不该那样说话，跟他妈的小孩一样，翻小肠了。

    这时老张的脸更红了，忙说：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老徐在一边眼睛地溜转着，又在想着什么坏主意，他对文江说：你要是不要老张的红雨点，我想要，“等”飞得可以了你再拿回去。

    文江说：屁话，你飞了，我怎么再能养住呀。没有再比你再精的逼人了，嘿嘿。

    要是，老徐他和老张的交情，老张是不会把那只红雨点给他的，就在此时没办法，老张也得说：文江不要，老徐你拿回去养吧。

    老徐正寻思着红雨点就要到手了，红军看不惯老徐那样，也就对老张说：张老哥，你的红雨点我真的也很想“要”，但是我是实在不好意思要呀，因为你的那对种鸽太贵了，你说你的红雨点多少钱卖吧？

    接着红军又对老徐说：你也好意思要，你要，就等于要老张哥的钱呀，嘿嘿。

    这下，老徐彻底没戏了，我在心里暗暗发笑，就想谁能把这只红雨点拿走呢？那天我们喝到午夜，我们才散的，我们几个都喝多了。

    第二天，我的头特别痛，也有点头晕，早上6点又在体育馆门口集鸽，来得人很多，是300公里的幼鸽赛。就在我验鸽时，突然发现一只很眼熟，套着当年脚环的成年鸽，脑子里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谁家看到过这只鸽子。于是我就把这只鸽子单独放在一个比较小的笼子里，而且放到比较高的地方，也很容易让人能看到。

    不一会老回回（依明）正在够那只鸽子，嘴里说：谁把我的鸽子拿出来了。

    我平时和依明的关系还算不错，我也没好意思上前说什么，我就给文江使了个眼色。文江是一个不管闲的人，就跟老回回说：怎么拿一个成年鸽来比赛呀？

    老回回说：这是我秋天报哈的鸽娃子，不信你们看一下脚环。

    老回回把鸽子倒了一下手，就在倒手的一刹那间，那只鸽子很轻松地在老回回手里飞跑了。我在一旁笑着，心想你他妈的老回回太奸了。

    老回回知道我在笑什么，就说：我的这只鸽子我不参赛了，手一背快快地走了。

    鸽子很快都装好了，一看表是早上8:30，文江是这次比赛的主裁判，也由他亲自带队放飞。以往每次放飞都选的是东线，这次却选的是西线。西线要经过卡尔舒、了敦、北庭、即么萨。刚一到卡尔舒的县城大风刮了起来，风沙打得汽车的玻璃啪啪地直响，没办法我们只得找一个旅店休息。文江在卡尔舒这一带很熟，是他卖煤发家第一桶金的地方，到了旅店的门口就看到文江有些异样兴奋。

    文江进了旅店就冲着店小二喊：我的小燕子在不？

    从屋里出来一个面似桃花的二十七八的一个大姑娘，满脸带着笑容：谁呀，这样大喊大叫呀。

    当这姑娘看到文江时，脸上带有几分羞涩，从她的眼神里流露着心里压不住的喜悦。于是只见这姑娘跑到文江的面前跳到文江的身上，搂着文江的大粗脖子：文江哥哥，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我这呀。

    姑娘撒着娇，文江有些荡漾，只是我们在场，他有些不好意思：快下来，我哥们在呐。

    姑娘不好意思地在文江的身上下来，还依然依在文江的身上，不离开：文江哥你这次在我这，准备住几天呀。

    明天早上就走。

    嗯……嗯，我才不让你走呐。你是不是又有喜欢的人了？

    文江对这姑娘说：快给我们三个弄点好吃的来。

    姑娘用她柔又火辣的眼神撩文江一眼，去了后堂。不一会饭菜好了，我们三下五除二把一桌菜吃了个精光。就在吃饭的时候，我问文江：这个姑娘名花有主吗？

    文江头没抬说：是个离婚的小媳妇。

    我们每人也都喝了二两，我和司机小张给鸽子打上水和食后，就开始洗漱，就准备回房间睡觉。我和司机一间房，文江住的是一间带套间的，因为走了一天的路，我和司机有些累了，不一会我们俩就打鼾睡着了。

    文江这“鬼东西”他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寻思着什么，他的房门虚掩着，不一会房门被轻轻地推开，文江小声地问是燕子吗？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久违的体香和熟悉的香水味，已经扑面到了他的床前，文江的血一直往上涌，两个人在床上搂在一起，这时的风声紧一阵松一阵，断断续续地娇吟声时时响起，与之遥相呼应着。第二天一大早，燕子给我们准备好了饭菜，我们吃完饭，文江和燕子道了别，我们的车又行使在到即么萨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