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禽流感的日子{三}
上班上得有滋有味,人装得有模有样。像我这种一根筋的人,只要扔在一个轨道上,就会和地球同步运转,即便是地球没了,我也会一圈一圈地转。爱护我的人说我是安于平凡,厌恶我的人说我是窝窝囊囊。都是世间的过客,你带不走一丝一毫所谓的荣华,凑合着活吧。
二亩九分大蒜抽薹了,首长看我大公无私的姿态,根本没把蒜薹放在我那悲天悯人的脆弱心灵里。审时度势地借朴槿惠访美之际,设宴款待我。规格很高,趵突泉啤酒两瓶,猪头肉少许,西红柿辣椒鸡蛋一盘。推杯换盏,酒酣耳热之时,首长发言如下:“这几天纱产量不大,可以晚上去装。已经和工友沟通好了,我们只装白班的。蒜薹虽说不值钱,可是也不能老在地里,叫人看哈哈。雇人不行,一共不值两千块,雇人就要一千多。光给别人创造挣钱机会了,自己辛辛苦苦只能赚个热闹。咱俩都咬咬牙,不就六七天嘛,早起晚睡就打完了。”说完把详细的计划讲给我听,就是她白班换中班,十二点下班后,睡四个小时。我晚上加班四个小时,我俩加起来总共在蒜地工作,她早晨五点到下午四点,我早晨五点到下午六点。去掉吃饭时间,我迷迷糊糊觉得,三四天应该就打完了,也就举手同意了。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首长的率先垂范叫我无话可说。当我的关节一点一点僵硬之后,再一次软化,软化之后再一次僵硬。渐渐地蒜薹的产量就变成了收入,钱真的是能叫鬼推磨。大蒜挣得就是辛苦钱,没有机械化可言,全部手工。弓着腰抽蒜薹那真叫一个潇洒,亦酸亦痛,亦麻亦木。刚开始,拼得是力量储备,再继续就是多想想家庭的未来,其次就是调高生活水平,伙食费每人增加三块五,在拼完意志品质之后,就是大脑空白期了。
每一项工作和事情结束之后的调整期,最难受。恢复需要时间,而记忆就像蚂蚁一样一个个地爬走,要好长时间。
好像禽流感快结束了,各地的赛事有所动作。杨花漫天飞舞,一个劲地向鼻孔里钻,痒痒的直打喷嚏。前几天朋友告诉我特比偷偷地比赛了,现在网上看到了成绩。应该是不紧了,要不再大的比赛欲望也不敢和丢官罢职相衡。朋友飞得不好,失望。其实玩鸽子就是在希望和失望之间转换,享受的就是上天入地的快感。
小鸽子出第三轮了,买的一串足环快没了,可是房顶上的小鸽子明显不对数。早早地迷失,叫人既喜又忧,喜的是笨蛋没了,节省了粮食和精力;忧的是觉得好的也没了,也许会进呢?看见小雨点和小红轮已经在搂着接吻了,感觉时间真快啊,好像昨天还是个蛋,今天就已经懂得男欢女爱了。时间的脚步匆匆,唯有爱情是不变的主题。
你展开怀抱融化了我,你轻捻指尖揉碎了我,你鼓动风云卷走了我,你掀起波浪抛弃了我。我俩,太不公平,爱和恨全由你操纵,可今天,我已离不开你,不管你,爱不爱我。我俩,太不公平,爱和恨全由你操纵,可今天,我已离不开你,不管你,爱不爱我……
不能再写了,首长快下班了。要是被她看见我又在敲敲打打,会找不愉快的。
相关链接:我在禽流感的日子(一)
我在禽流感的日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