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周末……
回到县城已是中午时分,这样的经历只能换回母亲的唠唠叨叨。实在无奈,临近年底,单位事情特别多,新领导班子又一次调整,副职领导全部换人、换岗进行了调整,我除了办公室的工作,还得迎来送往地陪新旧领导对接工作。现在的办公室重新分割、大小会议处理、汇报材料,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有时候工作到后半夜两三点,第二天还得继续正常工作。周末还得陪着领导去党校参加周末党员理论学习等等,忙得不可开交。就是周末回家也是请假后偷偷溜边才得以自由。
也就是这样子,也换来了母亲的不理解。这也难怪,自己工作忙起来,不分昼夜地加班加点,饲喂鸽子的活计就都落在父母亲的身上。就是平时,也不可能天天从市里回县城去照顾鸽子,母亲有点唠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更何况父亲这几天在帮助我重新修建鸽棚,因为天气冷也冻得感冒了……本来计划周末父亲砌墙、盖房子,我当小工和泥、搭建,干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可是整整三个多周末都没有休息,就这样赶上了气候转冷,导致了父亲自己干活冻得感冒,母亲一脸埋怨……
进门后已经是临近一点,于是在父母的催促中草草吃了饭,就帮助完善鸽棚。房子已经盖好了,房子就差上瓦和安装门了,可是泥土全部冻结了,父亲说这样子盖的房子不结实,等来年开春后再上瓦会好一些,于是就选择家里替换下来的木门……挑来选去,木门都不合适,于是父母就从南房里找出了以前的铁门框,还有以前替下的旧料开始安装,经过父子的共同努力,终于把门安装了起来。
母亲为了庆贺,还特意安排了丰盛的晚饭,说儿子以前在县城工作的时候,虽然也经常不在家吃饭,整天忙乎工作的事情,到晚上不论迟早还能够看见影子;可自从去了市里面工作,现在见一面总会阴差阳错地推迟,每当接到电话也总会因为各种原因推迟,而且已经习以为常了,更不要说照顾鸽子了……
父母说得最多的话题,倒不是埋怨我养鸽子,而是说自己有时候都没有时间照顾自己,有时候连吃饭都凑和,养鸽子又牵肠挂肚的,自己也顾及不过来,实在喜爱得不行就少养上一部分,既好管理又好打理,就是于己于人都省些事情等等。听着父母既疼又爱而又语重心长的嘱托与叮咛,看着父母日渐衰老的面容和佝偻的背影,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眼睛好像进了沙子似的不舒服,脑筋像高速路飞速精进的汽车在疾驰……
但要是说处理鸽子,我总会将自己家里的主血挑出来赠送给一些平时相处的鸽友!可是几次三番下来,却发现即使给了鸽友,对方也不会珍惜,只是拿回去饲喂一段时间后就流落街头或是转给外人,有时候还会招来一些莫名其妙的嘲讽和无缘无故的埋怨,凡此种种,不一而同。在一位鸽友的强烈要求下,我曾经给一位鸽友在自己家里抓了12羽鸽子,其中有12名,还有公棚进奖鸽子的后代,都无私地给他拿了去,说好在我用回血的时候拿回去配对,用完后继续留在对方鸽棚。
结果没有多长时间,我的鸽子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全部流落到了农村的牛舍。在我的鸽子在公棚飞了鸽王后,这位鸽友和曾经他把我鸽子拿给的另一个养鸽子的人,一起开着小车去农村找我曾经的12羽鸽子,结果可想而知,全部不知去向,一无所获。后来又来和我说明原因,而且理由种种,之后还因为鸽子与鸽友闹了场误会,曾经很好的鸽友在利益驱动下也会形同陌路。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在自己内心冷不丁生出一个念头,杀鸽子。以前只是在文章中或是其他鸽友提及的事情,冷不丁在自己脑海里闪现。我是个固执而又认真的人,工作中一丝不苟,棱角分明;生活上认真负责,全力以赴,想好了就要执行。于是在周六晚上,从鸽棚里将所有的鸽子抓了出来,进行了仔细的端详和上手,最后将那些生病的和即将生病的鸽子,还包括那些赶不走的天落鸟,全部关在院子里的组笼里,于周日全部找人处理了。
从养鸽子我就不吃鸽子肉,但是在外面陪领导吃饭,我也尽量避免,有时候也是逢场作戏,更不要说是杀自家养的鸽子和来家已久的天落鸟了。于是也只能够找人代为之,他在杀鸽子,我在张罗伙食,从早晨九点开始,一直忙乎到下午,总共处理将近三十羽鸽子。其中有十几羽都是自家的主血品系鸽,还有来自各地的天落鸟和公棚鸽,但是我还是拿起了“刀”……
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我别无选择,唯一的选择就是那把明晃晃的尖刀。时至今日,我在办公室怎么也静不下来,脑海里不时还映现出那些鸽子的影子,在呼朋引伴或是高空飞翔!漫漫长途有它们逆风冒雨急速归的身影,烈日炎炎下有它们矫健飞翔待归家的身姿,还有鹰追隼扑带伤归的画面……望着那些逐渐僵硬并即将变成别人美食的鸽子,我的心好沉好沉!
是谁让我拿起了“刀”?鸽乎,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