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0月的一个夜晚,北京国安队与山东泰山队在济南争夺足协杯冠军。泰山队乘上场足总杯夺冠雄风和主场之利,一举拿下国安,勇夺冠军,获得中超第一个双冠王称号。
赛毕,山东体育场周边饭店立时爆满。我和几个现场看球的朋友同样进了一个小饭馆,把酒欢庆,而后我登上齐鲁号特快列车,进京公干。
第二天一早,我下了火车正往外走去,身后突然涌来一阵排山倒海似的声浪:北京队,牛屄!泰山队,傻屄!
我回头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人群簇拥着国安队员往外走,晃动的横幅上8个大字鲜艳夺目:北京必胜!泰山必败!
不管男女老少,一律有节奏地牛屄傻屄喊着,神情庄重,并无半点尴尬或难堪之意。
如此场景,如此近距离接触国骂,在我还是生平第一次。我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后来随着中超的逐渐冷寂,球迷也失去了往日狂热,跟随球队走南闯北主客场狂喊的少了,牛屄傻屄也渐于平息。
但国骂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渗透于其他更广阔领域,其中就包括网骂。
我第一次上鸽网是2007年前后。
先上的是中华信鸽网,看到有专栏作家栏目,便申请加入,很快被批准了。
后来发现中国信鸽信息网,同样申请专栏作家,未获批准,此后便只上中华信鸽网。
不久后的一天,接到一位女士电话,说是中国信鸽信息网的,看了我在中华信鸽网上发表的几篇文章,经过研究,批准我为中国信鸽信息网专栏作家。
我认为哪个网无所谓,再说对上次的被拒绝还有些不平,就找了些理由拒绝了。
没过多久,那位女士又打来电话,说我的文章写得很好,真诚欢迎加入云云。
这种求“贤”若渴的做法使我有些感动,我便加入进来,成了中信网的常客。
开始写一些不痛不痒的文章,网评同样不痛不痒。后来一些稿子触动了某些人的敏感地带,就招来了网骂。
我当时上网时,正逢一位很有名的写家退网,理由是“中国目前的网络状况不适合”(大意),其实就是指网骂。
对文人来说,退场正如同于沉默,是最大的蔑视。
当今的“网络状况”与那时相比,应该说更加肆无忌惮。
当今的时代,已去掉了任何遮盖:裸奔,裸跑,裸泳,裸晒,裸婚,裸车,裸房……本来意义也好,延伸意义也罢,怎一个裸字了得?!
当屌丝这样的词句都登上了大雅之堂,牛屄傻屄就无需用X号来代替了。
尽管我自幼偏爱文科,并在文字圈里悠荡几十年。无论本职业务还是养鸽爱好,都著书立说,小有建树,但我从不认为我是一个文人,或是一个纯粹的文人。
我不否认我有文人气质,但出生于父母均为军人的家庭,血管里天生流动的是纯正军人血液,加上少小从戎十几年,更加深了军人素养的积淀。
我认为最能代表我特质的不是文人的多愁善感,而是军人的百折不挠。
今年2月份我在接受搜鸽网访谈时,主持人问我如何看待网骂这件事。当时我讲的比较简单,大体意思为不看,不屑,不怒。因为视频网骂较少,因此我一带而过。
而今天我在这里则要多说几句:
伙计,悠着点!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
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
莫以小善而不为,莫以小恶而为之。
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如若真管不住自己的嘴,非骂不可,也不要紧,请署上真名再骂,显得你也牛屄。否则匿名网骂,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阴沟里的懒蛤蟆吐着唾沫星子意淫一样,十足的傻屄。
其实,要想把懒蛤蟆从阴沟里揪出来很容易,再严实的盖子也经不住电锤的击打。现在的IP定位技术可精确到第几层楼的第几房间,揪出真身再容易不过。
由于职业关系,我见惯了太多的痛哭流涕,捶胸顿足,哭天抢地甚至长跪不起的场景,到那时,则一切晚矣!
年轻气盛时遇到当面骂人者,不出两句便出手了。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凡是与我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不是让车撞了,就是得癌症死了,总之下场很惨。
发现这一问题后,我便改变了行为方式。再发现有与我作对者,我不但不恼,反而好言相劝。
活到这个岁数才明白,原来生活中有两部分人,一部分喝凉水也塞牙,似有小人作对;一部分处处顺利,似有神明庇佑。我就属于这部分人。
从小到大,凡是我想做的事没做不成的。不但能做成,而且全部出类拔萃。
最后,我想对网骂者推心置腹地再说几句:
骂人历来是无能的表现(勇者决斗);
网骂更加无能(有理说理);
匿名网骂则是无能加无耻,流氓加无赖,纯属下三烂行为!
其实,你骂了半天,除了证明你的低俗外,还有什么实际意义吗?一盆清水摆在那里,能因为你说是臭水就变浑了吗?
就像当初北京车站的北京球迷一样,无论怎样把北京队牛屄,泰山队傻屄喊得震天价响,都无法改变胜者王侯败者寇的事实,反而成了一个极其辛辣的讽刺。
浊者自浊,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