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引进鸽棚,不管是竞翔还是育种,越早出成绩,越早出名鸽为快事。其实正确的“用鸽观”正如中国古语说∶“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为什么?因为“真玉烧三日不热”“豫樟木生七年而后知”以物喻鸽,辨识货真价实的良鸽,须得长期观察,方可为证。这一点似乎中外相通,或者说“我山之玉,攻邻之石”,国外许多养鸽家也有此“用鸽观”。他们对引进之鸽,无论其来头其中介其自诩如何,从不以“第一印象”和“三分钟热度”论英雄,一概以翔绩作为检验育种的唯一标准。所以在名鸽中,会有不少我们不太喜欢,确实又翔绩非凡,育种一流的传世之作。在辨材识鸽上,渗透着科学的规律,古今中外是相通的。
老董事长准备退休,儿子上任前跟父亲说:“总感觉您身上还有很多东西我未学会,上任前再向您讨一句教诲,您经商四十年,现在最想跟我说的是什么?”老董事长说:“你不用急,商场就是战场,它会慢慢教会你,但一句话你必须记得——越是谄媚的下属,背叛你的时候越是决绝。回顾近年鸽圈中的龉龃鸽事,背叛之前的种种谄媚历历在目,不绝于耳。所以在赛鸽这个巨大的名利场不能忘记:以金相交,金耗则忘;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去则倾;以权相交,权失则弃;以情相交,情逝人伤;唯心相交,静行致远的古训。”
近年来,鸽界的学术明星们无不紧抓当下圈中、传媒、读者关注的热点,随水推舟,借力发力:说老鸽旧系,话鸽眼翅膀,评名人名鸽,讲鸽药秘技,揭育种秘密……文字的定位日渐明晰:要让刚养鸽的新手初哥看得懂,并且喜欢看,还要让骨灰级老手茅塞顿开,拍手称快。然而,“广种薄收,跑马圈地”的结果却是仅得微言,失却大义,趣味低俗。好似贾平凹的《废都》中,唐宛儿说:“我现在知道怎么当作家了!原来文章就是这么你用我的、我用你的,一个玻璃缸的水养一群鱼,你吐了我吃,我吐了你吃,这水成了臭水,鱼也成了臭鱼!”话虽然有些刻薄,不过形容现在鸽圈的大大小小的作家写手倒是很形象。
狗仔走红鸽圈借网络跳板,更容易睥视海内、震烁八荒。以拉家常、掏心窝子的姿态将赛鸽文字从庙堂之高拉至江湖之远,赋予更市俗化的内涵,为大众鸽友提供了别样的趣味。为了更好地推销,令鸽理学问面目可憎、笨重乏味,人们也由赏脸捧场变为敬而远之。十年前,做“与强豪对话的人”非常聪明,现在一窝蜂做的,只不过满足大众对土豪的好奇,满足有钱人的虚荣,却已经不能在鸽事方面有什么价值了。偶尔有好的与赢家对话的,多是由主要注意力不是在商业领域的、视野更广阔的人做出来。
养鸽为了寻求公平,这样的人肯定四处碰壁;养鸽总要符合道理,这样的人注定烦恼随身。因为,世上本来就难有公平可言,少有道理可讲,所有的标准都是相对的。放弃杂念纠缠,养鸽才有真正的快乐;学会排出体内的毒素,赛鸽才有真正的健康。
有一个有趣的现象,现在的“大师”和以前的“大师”走的路线不一样,现在的“大师”市场定位非常清晰,瞄准的都是高端人群,而上世纪80年代之前的那些“大师”,选择的多是贫困大众。“大师”市场定位变化,不是“大师”们更聪明了,是他的“受众”更弱智了。这正如平民是神医的拥趸,官员、富豪、明星,则是神汉类大师的粉丝。平头百姓不去找王林,因为王林擅长的那套把戏,平头百姓用不着。当然,王林也不屑做平民的生意,他们没油水。这就好比两种卖东西的模式,一种是卖珠宝,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一种是卖百货,货卖堆山,薄利多销。
鸽界里经济一穷二白,性格不三不四,在人面前总装的人五人六的高手,多懂鸽子,多厉害似的,可成绩却乱七八糟!我说的八九不离十吧!而多数普普通通,看似所谓的泯然众人,近距离接触后会发现他们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这种气质来自于他的信念或坚持,也可能是来自于他的思考或经历。赛鸽快乐的秘诀,就是尽量多和这些人在一起,他们会让自己变得沉静而坚强,并且让自己也努力做一个这样的人。
我现在连续写的这组狂言杂语系列,从个人与读者两个方面思考,它和每个人都有关系,它所关注的是最基本、过于常见而被忽略的议题。抽身出人和事的烦恼,做人做到雪中送炭,何必再去做锦上添花的事情呢?跳出是非的世界,站在局外审视自己、审视朋友,审视鸽子,审视手法。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一切都不必要去纠结。时间的长河里,后来的时间总会告诉我们前时的对错,而一切的存在,都只是一种状态。当重新回归“一瓢饮,一箪食”不想让外人打扰平静的养鸽生活。
你会发现这鸽界
都以为是君子,却都被骂作小人。
人人都在谴责,却都被别人攻击。
都在伤害别人,却都被别人伤害。
都觉得很无辜,却难容别人得意。
对人求全责备,却总能原谅自己。
自己急功近利,却责人眼光短视。
都在戒备别人,却都被别人戒备。
都在算计鸽友,却都被鸽友算计。
本来贪得无厌,却总感少占便宜。
哪怕胡作非为,却总是气壮理直。
本来极尽张狂,却觉有天大本事。
有朝一日悔悟,却难免痛哭流涕。
也想清心寡欲,却总是急三火四。
妄想全盘操控,却总感身不由己。
梦想事有所成,却总是日复一日。
明知不过狗屁,却希冀名垂鸽史。
都想尽忠尽责,却多有终生憾事。
都想得到敬重,却总对他人忽视。
都想奋不顾身,却又怕引火烧身。
都想改变什么,却总是怨天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