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与老鸽友杨某前后相距不久的时间恢复赛鸽,在赛鸽活动上育种、训赛上交往与交流频繁,基本上是相互关照着育鸽,邀约一块训鸽,同时按鸽会的通知一起参加竞翔。因此,我俩彼此间对各自赛鸽的训赛情况较为了解。由于杨鸽友的鸽棚位于城北,距离我的鸽棚有近十里地之遥,而我地目前训鸽放鸽的定势是往北面进行,于是在与其多次的训赛活动中,我逐渐发现一个颇带倾向性的情况,就是放鸽活动中,鸽棚距离近一点就有近一点的便利,几乎每次近距离训鸽时都是我的手机铃响了,听到他给我报告鸽子飞回的音讯,我才看到天边飞回的鸽子朝鸽棚俯冲下来,以比杨鸽友稍慢一两拍的速度归巢。鸽子放到远距离进行竞赛,除非我俩赛鸽飞回的时间拉开一段差距,否则,若在相差无几的同时间归巢,我的鸽子总要落后一两分钟打好鸽钟,计算分速排名次也几乎都落他之后一到三名。
本来,在赛鸽活动中“近水楼台先得月”,因地位优势得胜而成就英雄鸽人和英雄赛鸽的现象是诸鸽友多有意料,而又在主观上无可奈何的事情。特别是在过去一城之内鸽友的鸽棚没有采用GPS系统定位,不能精确地计算赛鸽分速的情况下,这种实际上无法消除的不合理问题就显得更加严重了。
但是,由于赛鸽运动的具体操作者平日里大多是各自为政,个人色彩浓郁,因而尽管历经较为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却依然是个见仁见智,意见纷呈的特殊领域。譬如时下就有不少鸽友并不认可一城之内,训赛信鸽距放飞点愈近,鸽子回归愈快的观点。他们认为,鸽子不是固定呈直线朝着某个城市的方向飞回归巢的,而是凭籍内在的导航功能,先确定飞回的大方向,然后不断调整与修正飞行路径,呈不可预定的曲线飞回的。因此,这种不断调整与修正的结果多为赛鸽飞到巢穴所在城市时,偏飞到了距离其鸽巢更远的某一边,甚至飞过了头,然后再调整方位,以更长的飞回路线抵达自家鸽棚。由此便可推及,“近水楼台”相对而言不仅不给归巢鸽带来速度优势,反而带来更多的被动与延误。
我认为,上述看法虽有一定的理性思考,赛鸽活动中也不乏支持这种认识的实例存在,但全面地加以观察与考量,此见反映的还只是少数个别的特殊现象,并不具有整体倾向性和普遍意义。这种意见的主要症结就在于把鸽子训赛起飞时,在实际上呈弧形的地球地面上,鸽子远距离看不到巢舍所在方位,启动导航功能调整与修正回归路线的曲线飞行状况与鸽子飞近鸽舍,近距离动用鸽眼识途冲刺的情况混为了一团。
诚然,鸽子飞上天后不再受人控制,各种不确定的情况确实不可避免,因此谁也不能否认鸽子临近鸽棚时出现一些飞偏、甚至飞过头的现象。但总体上说,鸽子在飞抵所在城市时,近距离主要靠比人类锐利得多的鸽眼找寻鸽巢位置,同时作为已赛飞得精疲力竭,归心似箭的鸽子,居高临下,在空中没有任何障碍遮望眼的情况下,远远看到自己的巢舍,想来也不会再有什么心情飞偏方向,像平日家飞那样在外边盘旋一番再落棚进巢;其次,据观察赛鸽具有不错的训飞记忆力,英美科学家先后都对信鸽放飞后的飞行情况进行过跟踪观测,发现信鸽归巢的特点不是凌空径直飞回,而是以地面接近于直线上的较为明显的标志物为参照,重复步老路飞回老家的。按照赛鸽的一般常规,鸽子在参加某项比赛时,都会在赛前进行足够的训放,在一个方向上临近鸽棚的最快捷空中通道,无论是凭鸽眼还是训飞形成的条件反射,都已了然于赛鸽的深刻记忆中,若不是脑壳有毛病,鸽子是断然不会无端地飞偏,乃至飞过头的。
正因为在信鸽竞翔中有了“近水楼台”先到鸽这样的客观存在,才会有头脑明白、活络的鸽友在赛鸽运动中不抱全面出击的目标,而是根据自己的有利条件,在适合自己特点的赛事上重点突破,创造佳绩。如上海城南鸽舍的宋林林先生依据鸽棚位居上海南头的位置优势,在近年的信鸽放飞重心向南飞倾斜,终于在2004年令人瞩目,含金量更大的828公里厦门大赛中,力挫群雄,获得总冠军的成绩。
凑巧的是,日前与武汉赛鸽名家方北京联系时,悉其目前在武汉黄陂区买了一亩地,正在加紧做私房。这使我想到我在筹划一俟条件成熟,寻找自己心目中日后赛鸽的阿连栋克时,曾有武汉鸽友也要我定点黄陂的建议。一是黄陂区目前是武汉的偏远地区,房价较低,启动成本较小;二是黄陂离武汉市区往北空距几十公里,以后在武汉几个重大赛事中有地利优势。我对自道此身与鸽结缘头不回的方先生,日后把今在汉口最繁华地带的江汉关附近的鸽棚,北移空距在30公里以上的黄陂,是否出于更便利赛鸽出佳绩的动因不宜妄加猜测,但从“近水楼台”先到鸽的认识来看,相信到时候我们武汉“方家鸟”的赛绩会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