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27岁,说养鸽子才不过几年,说接触鸽子那可是从小耳熏目染。为什么这么说呢,自我记事起家里就有那么两两三三的鸽子,是爷爷养的。爷爷兄弟三个,二爷爷家也是一大群鸽子,这个暂不细究,毕竟太过遥远。在我小学的时候家里的鸽子已经没有了,毕竟超远程落寞了,直至今日我依然为2000公里甚至更长翔距努力前行的精灵自豪。
后来,父亲的朋友送给父亲两只雨点鸽子(暂且称父亲的朋友为叔叔,名字不便透露),又勾起父亲养鸽子的心。去二爷爷家抓了大概四只,(二爷爷闯关东)两只雨点一只灰一只白,就这样零零散散地用了几年时间才繁衍开来。依然记得听父亲说,棚里有了白鸽子不能乱。这个不能乱,应该有更深的意思,那时候不懂只知道没有花鸽子出现在棚里,就是没有乱。
后来也去参加比赛,结果不好不坏,总是有意无意地有那么一点点小成绩,又有那么一点点落魄。大概第三年这六只出生在别人家的鸽子,全部飞出了父亲的棚。我问父亲,还能回来嘛。父亲说应该不会了。果不其然一只也没回来,我那时闷闷不乐,因为我接触它们好几年有了感情。父亲笑着说,不回来才好证明它们有记性,懂得归家。
直到慢慢长大才明白,飞翔的鸟儿属于蓝天,属于那一望无际的茫茫大地。五年前传到我手里了,彻底落寞了,我不会配对不会鉴别,父亲留下的鸽子,差不多也没几只了。我彻底慌了,要断了。今天有个鸽友聚会的公益拍卖,我不想去丢人,父亲指着鸽棚最南侧的两只瓦灰雌鸽,意思是带着它俩绝对不丢人。我舍不得,我记得很清楚那是父亲身体还健康的时候,用最后的一只流淌着老血脉的灰砂雄,配了两只雌留下的鸽子,我一直视为珍宝,毕竟我能飞出成绩全靠它俩。父亲意思很坚决,我带着它俩外加我自己配对出的鸽子。
后来父亲生了一场大病,那只流淌着本鸽舍最原始血脉的雄鸽,也在父亲大病初愈的同一天死在了自己的巢箱里,我一直认为这是灵性这是有感应。结果很明显,人家说孩子这两只鸽子是你父亲留下的吧,我说看看那几只,人家也很直接,有成绩不代表鸽子就好。我一时说不出话,后来两只鸽子分别被北京,以及本地的三位鸽友拍去,我不得不为父亲的决断自豪,拍出全场最高价的两只鸽子,竟然是两只近古稀的老鸽子。
父亲的影响力依然存在,北京的两位朋友还随我去家里拜访老爷子,直到现在才离开。我没悟性,我承认,我不愿让父亲再教导我,毕竟他身体不好,他年纪大了该是我好好尽孝。就这么完结了,不知道还能养几年,随缘,可能一辈子不会断,如果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