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鸽至今已是第十个年头,对鸽子的认知大致经历了这样几个阶段:
一、见山是山 见水是水
如今想起来有点可笑,我养鸽之初纯粹是用一种以“貌”取鸽的态度来看待一只鸽子的,即它留给我的整体印象是否“漂亮”,其中包括它是否拥有亮丽的羽毛,健壮的身体和艳丽的眼神。总之,在我看到这只鸽子的第一眼起,就已决定了我的好恶取舍。如果它符合我心目中的有关审美标准,这就是一只好鸽子;如果它不符合这些审美标准,对于它,我通常是不屑一顾的,甚至不把它看成是一只鸽子。先入为主的我就是这样起步养鸽的。
二、见山不是山 见水不是水
再往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见过的鸽子多了,听过的见闻多了,加之经历过几番赛事的淘洗,我养鸽之初那些先入为主的标准和观念发生了动摇,我开始变得惶惑和不解:为什么漂亮的鸽子不能飞,而能飞的鸽子又不漂亮?为什么既漂亮又能飞的鸽子是少而又少?为什么自己连心目中理想赛鸽的毛都沾不到?我原先所自认为简单易懂的这些小毛团,又开始在我的眼里变得复杂难懂起来。
这时候的我,在看待一只鸽子的原有审视基础上,又多了诸如手感、膀条及精气神等方面的考量。但是很快这个考量标准似乎也靠不住了。因为通过赛事观察,一些手感好或膀条好的鸽子未必能有好的成绩,而一些手感不好,或是膀条看似单薄,甚至有些其貌不扬的鸽子,却能冷不防给你带来意外的惊喜。另外,那些所谓的“精气神”,更多的时候则像是一些具有商业性质的“艺术照”,不时在你的眼前晃动所带来的审美“错觉”。
就像是一个炫目的“万花筒”在我的眼前转动一般,这时候对于鸽子,我的眼神似乎变得更加迷离和看不懂了。
三、见山又是山 见水又是水
不知为什么,就像是坐了一趟在峰谷之间轮回的过山车一样,如今的我再看鸽子,依旧是“漂亮”和“不漂亮”这样一种眼光,似乎又回到了养鸽之初的那种状态。但与那时单纯以是否“漂亮”作为取舍一只鸽子的标准不同的是,如今的我虽然依旧喜欢外表漂亮的鸽子,但心态已趋于平常和淡然,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因为看到、得到或是育出一只外表漂亮的鸽子而感到兴奋不已,甚至想入非非。因为我知道对于赛鸽这种不确定的动物,只能将它们放在一个相应的动态系统中去衡量和比较,例如赛事。
这时候,我的眼光似已穿透这只鸽子的身体,看到了它在日后的漫漫征途中翱翔于蓝天的身影。因为我们饲养的是信鸽而非观赏鸽。
不管怎么说,每当我看到那些长相漂亮又神采奕奕的鸽子,还是难以抑制发自内心的喜爱之情,因为我是一个总想让“形式”和“内容”达到和谐统一的完美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