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20日把采访武汉鸽友耿明的《从鸽事活动家到赛鸽赢家》稿件放到了网上,21号晚接到好友宗勇的电话,对我文中所涉江洪先生作育的正大杯冠军鸽平辈又获次年700公里冠军鸽的性别记述错误予以了指正。这个电话距前年11月份他急促地催我到武汉,参加武汉奋发园余武获某项特比环冠军大奖的庆贺活动打来的电话,屈指数来已有一年又两个月的时间了。因此,我们接上话匣子一口气交谈了52分钟,直到他本来不足的手机电池电量打完,接上新电板后又海谈了十多分钟。像过去一样,我们海阔天空交谈了不少内容。事后回味,他说的这几方面情况值得一记:
一、“不是全弟是全姐”
宗勇郑重其事地告诉我,江洪用台湾养鸽家陈俊杰的修斯肯作育出首届正大杯冠军雌后,第二年是用比正大杯冠军鸽先一轮作出的全姐鸽参加700公里联翔又获的冠军成绩,故要我把所述的全弟更正过来。对此我先是疑惑他怎么对此比当事人江洪先生记得还清楚,他告诉我这两只冠军鸽早年就被他收藏了下来,鸽子的出生记录现都在他手上。我继而疑惑地问他,据我所知,江洪先生的鸽子是被河北石家庄的鸽友买走的,现在怎么会在他的手上呢?他称那是他采取的一个“曲线救国”策略,那时他与江洪先生都在省鸽协做事,直接买他的鸽子不好谈价钱,请北方的鸽友出面向江洪求援,江洪可更好地以其心目中的价位报价,消除他本人出面买鸽时江洪主动打折扣,得以占便宜的状况。而在他的心目中,具有好种赛潜质的鸽子,多花点钱拿到手,终会有可期的回报,日后拥有将更加心安理得。后来的情况证明,两只鸽子的发挥果然没让宗勇失望。他说,多的不论,就那1000公里冠军子代在一公棚决赛中获第七名赢得的奖金,比买两只鸽子付出的代价要大得多。由此我在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这就是宗勇,率直中不乏机谋,甚至颇有几分狡黠的宗勇。
二、“为鸽坛秀才争口气”
自2004年起,我重新投入新一轮鸽坛笔耕活动,很大程度上得自于宗勇在省鸽协编《湖北赛鸽运动》会刊时对我的鼓动。然几年来,我自己与自己都常出现否定之否定的情况,与宗勇朋友一场,思想上的许多共识不在话下,有些方面也难免观点相左。如他在鸽坛纷争中,尖锐较真,遇事不依不饶,甚至与人打一元钱官司,我则不以为然。记得去年我在借撰写追悼一鸽友意外去逝文中,刻意对正确认识鲁迅问题进行了剖析,在把文章托时在上海中荣工作的青年才俊武书泉交中荣主办的《五洲竞翔》杂志发表时,就对武感叹过,不知能不能触动一下我的那位被有些人称作“鸽道鲁迅”的朋友宗勇。而他在某些文章中引经据典旁敲侧击、冷嘲热讽的文字就更多了。因此,当他给我打来勘误的电话时,我故意戏谑地诘问,咋不揪住这一错漏,写篇“水塔版”(文革期武汉最有名的大字报墙)檄文加以声讨呢?他反唇相讥,是有此意,就是精力顾不过来。他告诉我,刚刚过去的一年里,因忙于与北京飙友赵总合作打湖北金沙赛鸽俱乐部的千元专环赛,没有功夫琢磨鸽文。我早知道他与赵建章先生在金沙千元环大赛上第二站比赛即斩获60多万元奖金的消息,这会儿得悉,他们在整个比赛中确切的进账在120万元以上。宗勇以一种十分解气的口吻道,在鸽坛笔耕最让人心烦的就是一些人自己不知多大斤两,却总在别人耳畔哼哼叽叽纸上谈兵、秀才造反不成之类,他算是带头回击了蝇营狗苟之辈,给秀才们争气了。我除了祝贺外,同时想得更多。宗勇确实可喜可贺,另外我还感到同道中许多言行并举,还在探求成功的路上不懈跋涉者同样可敬。这里头我首先想到了西安文武双全,但同年投资9万元买专环只差一步进奖而使较大投入打水漂的胡刚先生。据了解,鸽坛笔耕领域每年投入较大精力与财力参加赛鸽运动的秀才不在少数,有的就是在剖析与反思挫折中步入的文坛,正所谓“悲愤出诗人”。金庸大侠有句名言,这在江湖上混迟早是要还的。如果我们不信善恶报应之说,那哲学上的因果循环,付出与回馈的关系总还是要讲的吧?!
三、“莫说自己是乡里人”
如今社会早已不是“毛主席是我们村里人”和贫下中农雄赳赳、气昂昂的时代了。所以,在许多场合,我始终以基层鸽友自居,特别是与武汉鸽友交流时,总免不了自称“我们乡里人”。对此,不止一次听人称我如此太搞笑,还有的鸽友给我套往日同在汉口江汉路、花楼街的街坊。宗勇及他的鸽道师兄芦勇胜曾对我直言,说我这初听是自谦,听多了让人感到别扭。因此,这次在电话里我又下意识地称“我们乡里人”时,宗勇便严肃认真地指正我明明生在武汉,说武汉话,以后莫说自己是乡里人。我则坦告如此这般乃自知之明之举,并非做作。因为像我这样黄瓜打锣去大截,年逾知天命之年的人,在武汉满打满算只生活了十多年,大半辈子就呆在基层。因为能说几句武汉母语就否认自己是乡里人反更不实在。我告诉宗勇,90年我在崇阳人民银行当办公室主任时曾有机会改变处境,被省行领导提议过调省人行办公室工作,却因为大专文凭非本科等原因未成。待自己到华师大研究生班回炉学习两年多取得学历,已成年龄偏大的昨日黄花,或能凭借个人能力抽调到省城机关做点事情,但按省级机关人事管理规定返回武汉就更没了希望。因此,前年我应邀到廊坊参加鸽展,与甘肃天水的同庚鸽友杜建芳同住一室,他对上海的某位鸽友揶揄我等系小地方人,看问题不具代表性耿耿于怀。我则平和地劝慰他,不必与人计较大地方小地方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管身居闹市还是远在深山,重要的是注重个人综合素质的修为。如果没文化、在单位没职位,在鸽界没朋友,我们这小地方养鸽人就真成地道的井底之蛙了。现在我们能比大地方的好多人还潇洒地上京到沪,甚至出境考察,包括像身为民主党派省委委员和市委秘书长的杜先生本人该次到廊坊那样,有经济能力怀揣两万块钱,开完会就进京找名家引鸽就该知足了。宗勇听毕我一番议论,问了一下曾被请到武汉采访鸽事的杜建芳先生情况,似乎有所理解地笑了。
四、“山里养鸽好地方”
养鸽赛鸽是鸽友交流的重心,宗勇自然问到了我近些年的赛鸽情况。我告诉他,承蒙老天照应达到了养鸽怡情的效果。在交友讲格调品味与心性投合,拒绝与低妄卑劣之辈交往的前提下,通过以鸽会友,得到了远至境外、近在身边许多好鸽友的提携与帮助。在赛鸽上也自得其乐,自我感觉良好。从03年底参加县内恢复的首场500公里比赛起,07年因故中断一年赛事,到如今历时6年多的赛鸽活动中,本人在300公里至1000公里的各级别竞翔中,都留下了县内名列第一或第二的记录,取得了自我陶醉的四个第一:第一个获取县鸽会冠军奖杯;第一个因在300公里、500公里比赛中名列全县第一而赢取咸宁赛鸽高手姚千里的奖鸽;第一个在全市联翔中夺取前三名奖杯;第一个在公棚赛鸽中以决赛55名的成绩入围获奖。崇阳自05年集体加入咸宁市鸽会以后,本人在全市各级别联翔中先后获得如下赛绩: 300公里冠军、季军、第九名、第十名等;500公里第十二名、第十三名等;700公里第十二名、第十六名等;1000公里第四名等。支援给其他鸽友的鸽子,多羽飞出更好的成绩。在享受赛鸽快乐的同时,随着周边鸽友赛鸽理念、水平的提升与引种渠道的拓宽,我也在好的赛鸽势头中,强烈地感受到赛鸽压力的增大。特别是在刚刚过去的2010年中,感到崇阳与山外的赛鸽差距进一步加大,山内鸽友形象称谓的百米冲刺与跨栏赛跑项目的不可比性更加显现。如本人在上半年购买5枚专环参加全市特比环幼鸽赛,决赛时一羽赛鸽在县内排名第三,但到全市仅排名第三十二入围末奖;下半年买10枚专环参加全市特比环幼鸽赛,比赛那天我在北京惠翔观摩“中国红”大赛决赛,行前几天将5羽数次训赛过两三百公里的特比环鸽放县里鸽友处,委托届时交赛与守鸽归巢。北京的公棚下午4点多钟才到鸽,而我不到3点钟就得到守鸽鸽友回鸽的手机信息,待我满怀希望回家看鸽进奖情况时,才知县内只有其他俩鸽友更早飞回的三羽鸽子进入全市末奖,我当天飞回的两羽鸽子均与奖无缘。最窝心的是在与邻地赤壁市进行的500公里特比环决赛中,我的一羽赛鸽归巢时间与隔着一道山坎之外的赤壁鸽友冠军鸽只相差20多分钟,亚军鸽只相差19分钟,却因两地空距不足20公里,包括我的鸽子在内的前位入赏鸽分速都达到1200米以上,被赤壁的前10羽鸽子挤到了第11名。平时崇阳与赤壁两地鸽友隔山训鸽,别说20分钟难见鸽子归巢,不少人若两个小时内回鸽子,甚至不丢鸽子都是令人满意的训飞效果。宗勇却明确表示反对我的叹息和抱怨,他说前几年与武汉奋发园余武等驾车翻山越岭进崇阳时,给我指出过山里是养鸽好地方。当年台湾林云达还专门找山地的洞穴口建棚进行原生态育鸽,然后拿到外面打比赛。当时他们曾建议我多打公棚,如果说非经常性赢家嫌打公棚成本偏高的话,现在各地的赛鸽形式更加丰富,利用武汉朋友多的优势把鸽子拿到武汉寄养参赛,不失为突破现有瓶颈的途径。对此我立即表示我们想到了一块,并告诉他我今年加大送公棚力度的同时,已买武汉金沙赛鸽俱乐部20枚专环,约定搁置武汉天马鸽舍邵佳骥先生鸽棚参赛。另外,还与浙江金华鸽友叶绍根先生合作打专环,让我的鸽子与浙江强豪姚波峰、陈仕义的赛鸽在同环境里竞翔,与“狼”共舞。宗勇悉我真有实质性的动作后,话筒里的语态变得有些沉重。“这事不容易!不简单!”我不知道他忽然间发出的感慨是总结他刚历练的过往赛事,还是对我“突围”行动的警示。他接着说真正的赛鸽人深知鸽飞两张翅膀而非两片嘴皮,所以想到又要回复动真格的新起点,感到昨天辉煌的一页不仅翻过去,而且给他更大压力,反不及我初试锋芒更有动力。故在新的一年里他与我相约,彼此借助这压力与动力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