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回答是:一只鸽子不能称为一个“系”,但通过培育可以发展成为一个“系”。
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很有必要弄清楚,什么叫“系”?
世界上生存着千千万万形形色色的物种,人类在研究这些物种时,就把这千千万万形形色色的物种划分为:界、门、纲、目、科、属、种、品种、亚种、变种、品系等,以便研究时有个归属,有个名称好叫,好记录归类。对于这种专门划分物种标准的学科,叫作分类学。现代分类学的奠基人林奈认为:物种是由形态相似的个体所组成的,同种个体永远保持同一的类型。像牛这个物种,外型上都生长得一副“牛”样,而在牛这个物种中,又有黄牛、水牛、奶牛、耗牛、野牛等亚种和种系之分。因此,“系”这个词的概念,只不过是分类学中的一种称呼罢了。
我曾采访撰文介绍过的“跃龙系”鸽种,原始种鸽是在跃龙化工厂的烟囱上抓到的一只台鸽雌,这一只台鸽雌当然不能称为一个“系”。张兴全拿到这只台鸽雌一共饲养了5年,由于这只雌鸽的子代在70年代末期曾创出过放千公里13只归13只的优良成绩,因此被鸽友们广为流传。我们不计其它养跃龙的人再传开的后代,仅仅计算这一只“跃龙”雌鸽在5年间可以直接(拣蛋会更多)繁殖出多少后代。
正常情况下,一对鸽子一年可以繁殖6对。平均两个月一对;上半年出的第一对子代到年中性已成熟,繁殖到年底可以繁殖出3对左右子代,上半年出的第二对小鸽到年底可以繁殖出2对左右后代,上半年出的第三对小鸽到年底可以繁殖出1对左右子代。所以,一对鸽子在一年内可以总计繁殖“嫡系”后代12对左右。其繁殖比倒为1:12。第2年呢?12×12=144(对)。第三年呢?12×144=1728对。第4年呢?1728×12=20736对。到第5年时,共可以繁殖248832对后代!
现实中当然不会存活下这么多的后代.没出壳的、出了夭折的、淘汰的、丢失的……,种种自然的加人为的损失也会不少。但从这个数字上看,近25万对!直接由这只跃龙雌传下来的后代,5年的时间里也会留存下很多含有跃龙血缘的鸽子,因为这个数字毕竟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跃龙”不只是一只雌鸽吗?在采访张兴全的过程中,张兴全也介绍过这只“跃龙”雌配过李种,配过吴淞,为什么我们还只叫它们是“跃龙”呢?因为尽管这只“跃龙”雌鸽与其它的鸽种杂交过,但它们的后代在外型上都不像其它鸽种,而只像(遗传)“跃龙”的外观。特别是通过近交培育出来的鸽子,更是遗传了“跃龙”的外型特征。如果我们对别人介绍说这是“李种”或“吴淞”种,别人也会不相信的,还会笑话我们乱说。
我采访张兴全时曾问他:为什么不叫“兴全系”,而叫“跃龙系”?张兴全回答我说:因为是在跃龙化工厂的烟囱上抓到的,故叫“跃龙鸽”或“跃龙雌”。这也说明:“跃龙”只不过是一个称呼的名称而已。
过去我曾读到一则消息:内容是报道在唐朝时期,有一个孔子的后代去朝鲜定居。繁衍至今,已经成为一个五万多人的孔氏家族。他们都自称是孔子的后代,因为他们的老祖宗确实是去朝鲜定居的这位孔子的后代(只是一个人)传下来的子子孙孙,他们的身上都有孔子的血缘关系。
遗传学对“品系”的解释是:源出于一个共同的祖先,而且具有特定基因型的动植物或微生物。
1996年10月,我前去找王剑平和徐长生合养信鸽的金江星,金江星一共飞出27只超远程归巢鸽,没想到在崇明岛上还埋没着这位杰出的年青赛鸽家。这27只超远程归巢鸽都是由季国强支援他的“老拉花”和“跃龙”配出来的后代。当我找到哈密33名得主王剑平时,得知这位同济大学的博士生,这羽哈密33名的父亲是“跃龙”小蛋的儿子配女儿育出。而且还得知哈密33名头一年放北京获杨浦区的冠军,因未配戴亚运环否掉这个成绩。同时还知道王剑平91年放澳门获幼鸽赛雄组的冠军,也是与哈密33名同血缘的鸽子。
王剑平还以一个学者的口吻对我评价起“跃龙”鸽种来:“我认为‘跃龙’不失为我国超远程的一个优良品系。‘跃龙’不仅在我手中飞得好,在整个扬浦区都飞出了许多优良成绩。”王剑平还谈了一个颇为令人深思的问题:“只要有鸽种的特点,有遗传能力,有较好的放翔成绩的,即能称为‘品系’。”不在乎鸽子数量的多少,养500只信鸽的并不一定能称品系,而养50只信鸽的,只要达到上边三个条件的,也能称为“品系鸽”。这就是我国一个博士生对“品系”的看法。
张兴全1993年应邀前去北京海淀区鸽会展销,售出的鸽子随后就飞出了可喜的成绩:会员沈荣华1995年春赛获海淀鸽会的500公里17名、1000公里获北京市的259名(95年秋赛);1996年春赛获北京电力鸽会与扬州对抗赛800公里放6归5,其中一羽获综合22名。会员任晓刚1995年春赛获北京市鸽会千公里391名,秋赛获北京市鸽会517名。1996年春赛北京市鸽会千公里放2归2。会员胡建中处700公里放6归6。会员赵振洪处700公里放8归7,千公里放3归2。
会员张亚明过去放500公里都很困难,自从用上张兴全的“跃龙”鸽后成绩喜人:1996年春700公里放归4羽,800公里放2归2,其中一羽获31名,千公里放3归3,1500公里获30名。这些成绩仅仅是海淀区鸽会的不完全统计,并以鸽会的名义写了一封感谢信给张兴全。1993年在我采访张兴全时,即建议他选送跃龙种的鸽子参加赛鸽棚的比赛。1996年冬,我在《中华信鸽》杂志上看到了北京某赛鸽棚的消息:张兴全获15名,放2归2。
70年代抓到的一只“跃龙”鸽,经过30多年的培育与繁殖,其后代不计其数,不仅在上海市,在崇明岛、太原、云南、北京、东北等很多城市地区都飞出了不小的成绩。“跃龙”不仅有典型的外观,而且有真实的遗传性,和飞出了这么多的好成绩,完全够格称为一系良种鸽。
我国由于各地有各地的方言,对“系”的称呼也有着不同的叫法:有的地方称这一“串”鸽子,有的地方称这一“路”鸽子,有的地方则称这一“系”鸽子。这一“串”也好,一“路”也好,一“系”也好,其意思都是同一个含义。我们认为这“串”和“路”的叫法,实在有点欠雅。称“系”,不仅顺口,雅听,也符合遗传学上的叫法。在鸽文化的交流中,也应该有个统一的叫法才好,不规范化,常常会闹出一些笑话来。
国外传入我国的鸽子,称为“系”的也司空见惯,什么詹森系、杨阿腾系、戈登系、西翁系、狄尔巴系……这系那系,系的可多了,这些“系”,也仅仅是一种称呼而已,并不代表具体是怎么配出来的?属于这系那系的第几代?外国可以称“系”,我们中国的养鸽人为什么不能称“系”?这是属于常识性的知识。
早在十几年前(1985年),我在《翱翔》第8期上(总)发表了一组文章,《怎样培育自己的品种》。在(一)品种论中,就我国对所养鸽子的习惯称呼作出一番论述。
在育种中,常会出现几羽特别优秀的佼佼者,这时它们当然不能称为“系”。只要鸽主发现而加以大量繁殖,是很快就能发展成为一个“系”的。根据上述的分析,所以我们的结论是一只鸽子不是“系”,通过培育是能发展成为一“系”鸽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