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万分无奈的情况下将这几羽鸽子命名为阿妮塔系的。
阿妮塔(也可译为安妮达),是位比利时小姐,人长得非常漂亮,行为也独来独往。与之交往的几乎都是老外,中国小伙子很难接近。阿妮塔于95-96学年度来我院(当时为陕西工商学院,现为陕西经贸学院)执教,教外语和经济。
我的好友符友池的妻子郭新云当时负责管理外籍教师的后勤事务。郭新云是位社交能力很强的人,能说会道,可惜语言不通,但郭还是时常和阿妮塔在一起比划着。别说,这比划竟然比划出友谊来了。有次,郭新云请阿妮塔到家吃饺子,符友池在教阿妮塔包饺子时拿出鸽子杂志让阿妮塔看。阿妮塔用夹生中国话说她爸爸有位朋友养鸽子,养了2000多只。
于是,我们再次设宴招待阿妮塔,求她春节回家探亲时带鸽子蛋回来。阿妮塔欣然答应。96年3月9日,阿妮塔从比利时返回,打电话说鸽子蛋带回来了。我和符友池去看,不禁大喜。
专用的带蛋盒,衬上棉花,装上鸽蛋,万里迢迢、漂洋过海、翻山越岭,总之是到中国了。鸽蛋一共有10枚,比我们的鸽蛋大,像小鸡蛋。上面用红笔标明记号,有L、LF两类。鸽蛋的主人还开具了一份血统书。
我们欣然地领受了鸽蛋并衷心致谢,随后又问血统证明书是英文还是荷兰文。我们知道比利时人说三种语言,北部人说荷语,南部人说法语,还用英语。阿妮塔说是荷语,我们便求其翻译好再给我们。这样做自然有其理由,要说明白就得有一段插曲。
在阿妮塔之前几年,我院还来过一个荷兰女教师,叫孔丽娜,我们也曾求其带过鸽子蛋。孔丽娜与符友池关系很要好,而且很讲信用。有年暑假孔丽娜回荷兰,到爱亚卡普家讨了一对鸽子蛋,飞到北京,又折到西安,放上鸽子蛋又飞去北京。遗憾的是,符友池当时全家去了九寨沟,钥匙放在别人家,孔丽娜拿了钥匙打开门,到阳台上把鸽子蛋放到鸽巢里。孔丽娜不养鸽子,不懂得鸽子孵蛋要对得上事件。当然,那枚鸽蛋没有孵出小鸽子。我们第一次看到了孔丽娜留下的外国信鸽杂志,领略了外国鸽子的风采。
难煞人的是,杂志是荷兰文,若是英文,问题倒不大,荷文就麻烦了。我们专门跑了趟外院,没有找到教荷兰文的教师。
几年后,北京刘娘府与荷兰人合办种鸽场,看到照片,才知道那两本杂志是爱亚卡普的专刊。但杂志上的荷兰文依然看不懂。
这就是我们求阿妮塔翻译的原因。
岂料,这一留下,竟然永远看不到了。阿妮塔先推说忙,又推说鸽子行话难译,请等一等。我们出于礼貌又不好追着屁股要。后来时间一长,竟然没有下文了。血统说明只有一页纸,许是阿妮塔当废纸给扔进纸篓了。阿妮塔并不晓得血统书对鸽友有多重要,这就是阿妮塔可爱的失误。
L、LF究竟是什么,也许将成为一个永久的谜。因为阿妮塔已离开西安去了上海,许久没有音讯了,估计将来再见的可能也几乎为零。但阿妮塔带来的鸽蛋里孵出来7羽小鸽子。一羽飞失,一羽多灾多难病亡,存活5羽,一羽深雨点雄,一羽花白条雄,一羽深雨点白鼻头雌,两羽灰雌。现一雌一雄在胡刚棚里,一雄两雌在我棚里。
我已无法知其品系,就称作阿妮塔系吧,一是鸽子需要一个名称,二是正好作为对阿妮塔的思念和对原鸽主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