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参赛失利,原因是多方面的,不能片面地归结为某一方面的原因,应当用“一分为二”的唯物主义的观点,把主、客观方面多因素联系起来,加以分析,找到问题的所在。
近年来,笔者发现,为数不少的鸽友,一旦自己送去的参赛鸽在竞翔中失利,便把“罪责”归结在“种”的问题上,而采取随意处置,甚至一气之下,来一个“铲草除根,不留痕迹”的办法,将不惜重金和血本引进的,哪怕是名品名血也统统淘汰,另立“炉灶”。
这种极端片面的做法,不客气地说,这是他们不懂得运用一分为二的唯物主义观点,去把主客观方面诸多因素联系起来,加以分析明辨,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而是一味地把失败的原因,归咎在鸽的主观能动作用方面,忽视了许许多多不可预测的客观因素。
基于这种令人痛惜的做法,笔者曾在茶余饭后,同鸽友们侃鸽聊天的时候,不止一次地对那些失利的鸽友安慰道:“信鸽参赛时,回归的不一定都是好鸽;丢失的不一定都是孬种。”这一见解,虽说对失利的鸽友们有几分鼓励和慰藉,但更主要的却在无意之中,触怒了一些参赛成绩尚佳的鸽友去“对号入座”,进而众口一词,群起而攻之。我则进而从客观到微观,以大家公认不讳的所见所闻,来证明我的看法存在于信鸽参赛失利的各个环节。
我觉得,寻求正确认识事物本质的思想方法,必须是从宏观到微观、从表面到内在,去找到潜在着的矛盾,才能得出正确的答案。那种以点代面,一孔之见的问题,只能导致自己产生错觉。那么,究竟应该怎样应付参赛鸽失利的问题呢?我以为首先得从宏观角度入手。
大家知道,目前华夏的养鸽族已逾30余万之百万羽。根据全国各个地区的各个地区的各条赛线和各项赛友们显示:被丢失的参赛鸽起码在60万羽以上。针对这一庞大数量和概率,我敢断言,在那被丢失的近60万羽参赛鸽中,绝不可能都是些无名小卒和“菜鸽”。最低限度,也有一半以上是各条赛线上的优良品种和名血名系的后裔和精英。
对于我的这一定论,可能有人会提出质疑:既然那60%的一半以上是上乘的优良品种和名血名系的后代和精英,从唯物论的角度讲,为什么却不能归巢呢?这岂不是对实践出真知的否定吗?我认为这样孤立而单一地看问题,才是对唯物论的否定。不妨从微观的角度咨询鸽友们,你们丢失的参赛鸽中,难道就没有优良品系的子代和孙代?难道不存在曾经夺得过好名次的复赛鸽?我敢肯定,许许多多同仁们的回答是“有”,而不是“无”。这就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绝大部分参赛鸽及它们的父母鸽和上上辈,都是曾经在各条赛线上有过建树和功绩的。既然是这样,这就需要再回到微观的角度,去全面地思索探究,分析和认识问题的症结所在。简言之,参赛鸽不是人们所想象的那样,只要有了正宗的血统、强健的体魄和定向导航功能,就会顺理成章地无疑回归。而应该认识到,参赛鸽回归与否,除具备上述正宗血统,强健体魄和定向导航功能等本身的能动作用(也就是主观能动性)外,还有客观方面的诸多条件和制约因素。也就是说,每一羽参赛鸽,当主人把它送上参赛的征途之时起,它们每时每刻,都有遭到不可预测的困惑,折腾,风险和劫难的可能。如下的客观存在,便是具有说明力的真实依据。
其一:大自然存在风云突变参赛鸽也有旦夕祸福
参赛鸽友放飞到蓝天,不但要同长途跋涉的征程搏击,而且在飞越万水千山的同时,还要与生死存亡的命运抗争。所谓“生死存亡”的命运。即是说,还要与“天斗”、与“地斗”、与“饥斗”、与“敌斗”。只有战胜上述“四斗”的幸存者,才能幸运而归。
1、与“天斗”。就是说,参赛鸽自放飞起点到回归到目的地,在那辽阔无际的空间,即使是中、短程也得跨越若干个市县和崇山峻岭。要是远程和超远程,如上海,江苏至天山脚下;东北至华南地区;云贵川至陕甘宁和内蒙古等,几乎要飞越幅员辽阔的大半个华夏。别说起点至终点,本来就存在着气象的极大差异,而且,有的要越过“死亡之海”的戈壁滩;有的要穿过冰封雪地;有的要腾空到氧气稀薄的4000米以上,方能突破云雾笼罩的诸多高山峻岭,回到自己的“家园”。一旦力不从心,或者有丝毫闪失,回归便是只能“望穿秋水”无处去。
更为艰险的是,无论在哪个季节,大自然赋予“和平使者”不可回避的,便是气候突变。要是命运多劫,遭遇到不可预测的闪电雷鸣,急风暴雨,沙尘弥漫,必然要挣扎在死亡线上,经历九死一生的厄运。这些活生生的情景,并非耸人听闻。事实上,不知道曾经有过多少批参赛鸽,遭到飞沙走石般的暴风雨袭击后,而一命呜呼哀哉。
2、所谓与“地斗”。即是说,参赛鸽的回归,主要依赖于自身具有的磁场定向功能和导航特性。并非靠一双眼睛识途。从地理环境的角度讲,随着无线电工业的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的发展,其电波几乎布满全国各个解落。这些四通八达的电视信号差转塔,军事设置雷达站,移动通讯和电脑网站,以及电力工业的高压线路和输变电站等等。所产生的电磁波,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的干扰,都会影响着参赛鸽的磁场定向和导航功能。甚至在某些强电磁波区哉,还会破坏参赛鸽的磁场定向和导航功能,从而把参赛鸽陷入不能自拔的“迷魂阵”和“八阵图”似的怪圈是常有的事。
另一方面,地域之间的环境差异和地形地貌,也对参赛鸽的回归,有着直接的影响。比如常年生活在平原地区的参赛鸽,一旦赛程间出现隔山隔水,就会产生一种不适应或反馈到它们的大脑。华北和江南地区放飞大西北,“死亡之海”的戈壁滩和千崖万壑的黄土高原突然呈现在它的面前,亦会让参赛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3、所谓与“饥斗”。系指“饥饿”和“饥渴”。即是说,食水是鸽类生存和维系其生命的基本条件。参赛鸽放飞后,即或是中短程,也存在寻觅食水的问题。尤其是那些超远远程鸽,在归途中需要经历数日,甚至数十日。它们即要归心似箭地远征翔途,又要寻找安全的陆地带和流域觅食、饮水。一旦无着,必须忍受着饥渴的煎熬而腾空翱翔,在体力透支、耐力耗尽、得不到热量补充的情况下,必然出现“饥不择食”。于是,一是有可能误食有毒有害有污染的食水后“命丧九泉”;二是飞到住户人家窃取食水,被人抢杀和网套,遭到真正的“鸟为食亡”的劫难;三是到了夜暮降临时分,必须找个过夜的栖身之地不安全,就会被人捉拿,有可能成为“美食家们”的“下小酒菜”;四是长时间找不着充饥的食水,只有活活地被饿死在回归的征途上。
4、所谓与“敌斗”。即是指危害鸽类生命安全的“天敌”,主要包括食肉的鹰隼和鹞雕。它们隐藏在深山丛林“暗渡陈仓”,而鸽类翱翔在白云蓝天“明修栈道”。在那冷不防的瞬间,都有可能遭遇“命归西天”。特别是初春和秋末时节,以及那些要翻越崇山峻岭、林海深丘、悬崖峭壁等赛线的参赛鸽,其命运更是“危如累卵”,一旦惨遭“天敌”的群击,不知道会有多少“和平使者”在劫难逃。许多负伤归来的幸存者,岂不是例例佐证嘛!但究竟有多少参赛鸽死于如此非命,谁也无法统计和推论。
其二:生物的进化异化共存信鸽的遗传基因同理
鸽界有许多朋友,在其养鸽生涯中,有因引进了优良品种和名血名系,其后代参赛时取得优异成绩的,但也有为数不少的鸽友,不惜重金引进的名鸽,到头来,落得个“竹蓝打水一场空”的结局。于是,正如本文前面所说,把症结所在,全部归属于种的问题。这种不以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一概而论问题的思想方法,亦然不是一分为二的观点。因为就鸽类的生理机能而言,其遗传基因总体上是进化的,但也不排除存在异化的因子。所谓异化,其子代既有可能比父母鸽创造的业绩更宏大,也有可能一事无成。下面以其实践,来证明上述观点:
我的同胞大哥,自幼就喜欢上养鸽。后来,我和三弟都受到他的感染,先后成了鸽迷。但那时候,我们养的鸽子放飞时,最远也没有超过50华里,到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后期,他听说某人养的鸽子,在好几百公里以外都能放飞回来。于是,他因公出差上海时,便托朋友帮忙,买了一对深雨点深黄眼信鸽。该鸽的主要特征是头大嘴粗、体形修长、腿短爪大。双目清澈油亮。据说那鸽是“文革”时期,红卫兵从一家鸽棚里破“四旧”操来的后裔。由于那进修我的家乡没有鸽会,孵出的子代只好自养自放,一旦有了出差机会,便带去放飞,经过几十公里到百余公里多次实践,从未丢失过一羽。到了八十年代鸽协成立后的第二年,鸽协拟放洛阳、凤州、西安、潼关、三门峡、大哥和三弟站站参赛。深雨点在我大哥家的子代和孙代,不仅回归率达到90%,而且每站都有其中的一羽领先第一名。可是,在我三弟家的同胞鸽,放到西安站就“全军覆没”。由于那时候,没有鸽刊给予科学指点和经验交流。谁也找不着原因何在。现在看来,这就是遗传基因异化的结果。
另一个实例是,有位鸽友,曾经从南京引进一羽名家的“苏州”雄,无论从头式、眼砂、体魄、毛衣论,都是无可挑剔的优秀种鸽。他先后配对过三羽有过优异赛绩的雌鸽。可是,其子代最远的赛程没有突破过500公里。在他家的种鸽中成了倒数第一。于是,一气之下,只好廉价地把它处理掉。“苏州”种雄到了新的主人家,配了一羽名不见经传的雌鸽,其子代在第二年,一举夺得市千公里亚军。那位淘汰“苏洲”雄的鸽友,只好含着一腔苦涩而沮丧失望的情感叹息道:“唉!都是我的运气不佳,命中注定……。”
据我所知,上述实例在我们养鸽族中并非鲜见,究其根本原因,依我的浅见,都是一切生物在进化的同时,亦存在异化(或者叫退化)的可能性。这样认识问题,才是符合生物学遗传基因观点的。
另一方面,也还存在配对的问题。在配对的问题上,又存在优良品种配优良品种,不绝对地变,不仅不会“1”+“1”不绝对地等对“2”,而且还有可能等于“0”。有人会问:那么,信鸽的配对究竟应该如何去把握呢?我的回答是“只有实践才能出真知。”有些人以其眼砂配:有些人根据血统配;还有些人按鸽龄等差配……,这些都是没科学依据和道理的。这里,我只能建言鸽友们,如果你拥有一羽货真价实的名优种鸽,它的来历和根基你能把握得一清二楚,实实在在,不含有“水份”的话,千万不可以轻易地淘汰而弃之,应取其实践——实践——再实践的抉择才是上策。
其三:作翔组织者玩忽职守导致参赛人“损兵折将”
参赛鸽托付给竞翔的组织者,组织者在验收登记后的上笼、运输、食水照料等方面是否到位。不能说不是提高回归率的重要环节。常言道:“休养生息,以利参战。”而赛鸽参赛,与集结兵办作战是一个道理。如果参赛前夕,赛鸽得不到很好休息,养精蓄锐,在放飞后的“行军”途程中,由于折腾得精疲力竭,疲惫不堪,竞翔时岂有不吃败仗的道理?因此说,赛鸽移交到集运笼之后,其照料,服务等后期的管理工作能否紧跟上去,对参赛鸽出征的成效,是一项至关重要的环节,可是,有些作翔组织领导层,却对这些情理之中的事,有意或无意地忽视。
第一,作计划不够缜密,备赛笼不留余地。譬如有的鸽协,由于对参赛会员和羽数的规模预计失衡,备用的集运鸽笼不足,当集运笼不能满足参赛鸽的数量需要时,便采取超量装入的拙劣办法,本来一笼限装20羽,却硬要超量地多塞进十羽八羽,甚至成倍地超装。让会员们送去的爱鸽,在集运笼中只见“鸽头攒动”,水泄不通,没有一点迂加和伸展的余地。致使有些体魄较强健的雄鸽,在没有自己立足之地的情况下,只好站立在其他鸽的背上。特别是在炎热的季节,这种不为参赛鸽和鸽主人着想的做法,真可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地把参赛鸽置于被践踏、被宰割地步。这种组参赛鸽带来的极端恶劣的生存环境岂能在临赛时不存在失败之理。
第二、头头私欲膨胀,参赛鸽特殊优特。少数鸽协的主宰者们,每到集鸽参赛的时候,他们送去的参赛鸽,更是迟迟不予验收登记上集运笼,还美其名曰:“为了先人后已,把方便让给广大会员和鸽友……。”乍听起来,似乎有一定道理,旨在基于公心,是一种“风格”。其实不然,撩开他们的面纱,之所以这么做,目的是让自己的参赛鸽尽量长时间地待在自己的送鸽笼里,可以得到惬意的休息,比在集运笼中遭到折腾活受罪的好。“风格”之二,待到最后上集运笼时,他们送去的参赛鸽,可以三、五羽、七、八羽入一个定额20羽集运笼,以便自己的参赛鸽在运输途中,有个宽敞舒适的休息环境,放飞时精力充沛,为率先归巢创造条件。“风格”之三,集鸽笼装车时,他们送去的参赛鸽,统统选择空气流通。通风良好的位置,有利于呼吸换气,不致酷署闷着。“风格”之四,他们的参赛鸽之所以要单独上笼的另一个目的,有利于在运输途中和放飞前夕的食水供应,给予精心料理。特殊关照。便在一批参赛鸽中,出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极大反差。“风格”之五,他们的参赛鸽之所以单独上笼,还有一个目的是;防止其他带有病菌的参赛鸽,把疫情传染给自己的参赛鸽。
他们拔的这些所谓“风格”的“小算盘”,只能说明“主荣鸽贵”,和那“夫荣妻贵”无甚两样。普普通通会员见着,只能背后诅咒,不敢当面揭底。诸如上述人为的因素,无疑给出有些参赛鸽带来了失利的条件。
第三,当权者用人不当,司放人员素质低下。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作战成败的先决条件之一。可是,他们根本不懂得这也是参赛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法宝和要素之一的道理。因此,对广大会员赋予的使命和司放前夕的有关食水供给出。他们持简单粗陋管理态度,一天之内限量供给一次食水,而且是“蜻蜓点水”似的象征性“关照”,至于是否吃饱饮足,他们是从不关心和过问的。致使有些不善抢食,而抢不到食水的参赛鸽,一经放出上路,嗉囊里便唱着“空城计”。焉能有不败之理?
其四:回归的不一定是精华丢失的不定糟粕
有关致使参赛鸽回归与丢失的问题,笔者在本文前面,已对客观方面的制约因素有所浅棕。依据一分为二的观点去认识问题的本质,参赛鸽回归与否,也存在主观方面的能动作用,那就是鸽友们常常碰到的:为什么有的参赛鸽能够“身经百战”,而有的参赛鸽却经不起复赛的考验呢?为什么有的参赛鸽能够长程回归,而短程却被丢失呢?其原因是极其复杂而多方面的。如果不属于诸多客观因素所制约,当然就得从主观方面(即鸽的本身)去思索。例如有位鸽友,在参加500公里春赛时,他一次送去9羽参赛鸽。开笼放飞后,一举夺得3、4、5、6、7名的好名次。其余的4羽,在本赛季的后期,又先后回归2羽,丢失2羽。到了同年秋赛时,他把春赛回归的7羽,又全部送上复赛的征途,同样的放飞地址,同样的里程,可是最终仅回归3羽。其中,参加春赛时后期归巢的2羽全部回归,还有一羽夺得亚军。而春赛同时回归的3、4、5、6、7名,仅有主人认定的第4名回归,3、5、6、7名全部丢失。从这一实便去思索,不难解释其间的疑问,显然在春赛时,鸽主认定的3、4、5、6、7名参赛鸽,无疑是尾随排名第4的参赛鸽身后而回归的。为什么作出如此判断呢?因为鸽类普遍存在群翔,但又一般不与他棚的鸽群混翔的特征。因此说,这就是为什么有些参赛鸽经不起复赛考验的症结所在。同时也说明那位鸽友丢失的3、5、6、7名参赛鸽,存在着“质”的问题。而且从这一实例证明:如果某鸽棚一次放飞多羽,而同时回归,他那棚舍的参赛鸽中,是存在着深不可测的问题的。也可说,这就是回归的并非都是精英的道理。
另一个更为奇特的例证,有位鸽友送去一羽参赛鸽,回归到目的地后,却不认识自己的鸽棚,而钻进了相距自己“家园”不到5华里的他人棚内,被捉拿后上鸽市拍卖才发现。虽说这羽参赛鸽回归,但却不能说也是一羽好鸽。这就又一次充分证明:“回归的不一定是精华。”只能是一羽货真价实的“菜鸽”。
相反的是,至于沿未回归的那部分参赛鸽中,我认为有相当一部分是精品。由于在参赛的征途上,遭遇到种种客观方面的不幸,致使它们不能“还乡”者,比比皆是。如果任意给它们扣上“糟粕”的莫须有罪名,未免都是些“屈死鬼”、“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