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某出版商致电,云有意把有影响力的鸽事作者多年文字结集出版,欲商讨具体意向,被我婉言回绝;又有熟悉我的鸽友调侃:以多年积累,也应该“审时度势”出个专集什么的,提高一下个人声望;正好想起一位熟识的鸽文作者在闲聊时表达出的,多写鸽文,希望有天能结集出版的奋斗目标。萌生了就鸽事写手出书热作点文字的想法。
首先要声明的是,本人无意追赶鸽界写手结集出书的潮流。写鸽文,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养鸽的生活状态和个人情绪的表达,属于很个人的事情。文章的结集出版,应该是自己整个思想行为的记录,何必把他上升为一件大众化的事件。我就对那位多写鸽文,梦想有天能通过出版来让鸽人尽知的朋友泼了冷水--除非你是HELLO(老哈)王伟克,有一支生花妙笔,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般痛快淋漓地把中国鸽界网民的”心底话“总结发挥到极致;或者是祝匡武,中国鸽界第一健笔,日日笔耕,能用超前的思维,精炼的语言教益鸽界!近五年,还能除鸽文还,以每年一集的形式把时事评论结册出版--祝氏的时评文章超过他的赛鸽文字,恐怕鸽界一些耍笔的文人墨客还少有见识?我的一位能文赛飞的好友就曾与我调侃”那些试图挑战祝匡武鸽界文字影响力的鸽界文豪,假如看到了祝的那些非鸽的时评文字和观点,恐怕就要重新掂量掂量自己在鸽子上的文化底蕴和操作文字的修行了。
近读香港凤凰卫视名主持梁文道《常识》一书,在序言《江山不幸诗家幸》中对结集出书也有一段非常形象的比瑜——在我读书上学的年代,香港人最欢迎的评论大概就是“马经”了。眼光奇准的马评家不知有多少粉丝,有时候一个人就能带起一份报纸的销量。可是我从来没见过哪一个马评家会把自己的文章结集出书,再忠实的追随者和赌徒也不至于要看过期的赛马预测吧。所以我很早就放弃了出书当“作者”的幻想(假如出书是作者身份确认的话)……
在我看来,写鸽文正如写“马经”,独特的感受和体验只能用独特的书面语言表达,然而它是要受到时间的限制和考量的。一个鸽事写手的最大价值在于它对赛鸽独到的理解和表现,用文字来表达和提炼加工成为一篇篇主题鲜明、发人深思的文章,才能迎合读者的口味。如今鸽界条件之优越、信息之丰富、眼界之开阔,交流之顺畅、手段之先进,胜之前代不可同日而语。这一切为鸽界提供资讯和知识的同时,也为堆砌文字、无病呻吟之辈插上了“腾飞”的翅膀。古有“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的诗句,真正的东西,就象马评家的“马经”只不过是掌握一种方法而已,把方法告诉你就是所谓真传,何必弄成一本书呢?
好的东西不必长篇大论,不必结集成书。有的鸽界达人着书立说,厚厚一本书,看过后也不知写些什么!套用网络上一篇热议的文字--黑夜给了某些鸽界文豪一双黑色的眼睛,他们只用它来翻翻白眼。低头写作是需要勇气的,抬头呐喊也要有底气。读者面前堆满了文字,却依然找不到任何思想的出路。某些鸽界文豪看起来像是会咬人的狼狗,实际上骨子里都是些叭儿狗。赛鸽出书,如今不仅s成为了一种脑残文体,而且塑造着一种脑残逻辑。
学者顾炎武就出书热,曾点评有云:“无稽之言,剿袭之说,谀佞之文,若此者,有损于己,无益于人,多一篇,多一篇之损也。”当今鸽界,似乎有人把着书当成了衡量一个人学问大小和鸽界地位的首要硬性标准。中鸽协在探讨的教练员评级工作中也将把着书作为标准之一。以致有些养鸽人,希望以着书立说让自己红极一时,可惜细数研读,不少人笔风受科举八股强势引导,呈肤浅轻薄之势。抄袭拼凑连篇,空话、废话累牍。再不就是把某些观点翻来吵去,以致满纸空言,令人生厌。
老话讲:“文章乃千古之大业,不朽之盛事。”真正能在鸽界文字领域占上一席之地的作品,不是从笔管里流出的黑水,而是从心底喷射出的血汁。如此创作,着书立说,必有新的发现,必有原汤原味的东西,必能写出好的作品来。看看半个世纪前的加列兹、彼得·迪威特;近至台人黄庆勋《赢的策略》那一本书不是经历了时间的考验。这些人着书立说,以心滴之碧血和墨而书,以铸经典为职志,光华内敛,却能长明不息。可谓篇篇有意,字字凝识。诸多金玉良言就当今鸽界现实而论,多能击中要害,有很强的针对性。
看来,如今鸽界风起的着书热,真应了那句“江山不幸诗家幸”的古训,在一个市场环境欠成熟发育,养鸽人尚未形成正确价值观和赛鸽理念的鸽界,唯一有幸的是吾辈弄文之徒!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