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养鸽子的朋友都会聊人与人、人与鸽的缘分,而在鸽事中,鸽缘又是什么呢?
星云大师在《解析缘分》里这样解析缘分:缘分浅的人,有幸相识却又擦肩而过;缘分深的人,相见恨晚,从此不离不弃。有的缘分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属上等缘;有的缘分是可遇亦可求的,属中等缘;有的缘分是可遇而无需求的,属下等缘。
在我看来,养鸽的缘分,就是遇见了可遇不可求的鸽;养鸽的福分,就是能和有缘的养鸽朋友共享人生鸽事的悲欢。
2013年,包头朋友任杰用一羽灰羽黑目飞出冠军,我以《灰羽黑目联翔夺冠记》以志纪念。次年《灰羽黑目联翔夺冠记文后随笔》刚刚发出,任杰又以同胞鸽再夺冠军,关赛多羽入赏,冠军后代黑目又获三关赛双关冠军。一路不被人看好,却特点明显的灰羽黑目,两三年在强手如林的包头连续获取过十万奖金,而且还能冠军作出冠军。
任杰问我送他那只冠军源头母鸽的作出,讨教当年送他时为什么那么肯定就说它能用出来。问得多了,我就用“吃了鸡蛋,还需要知道那只下蛋的母鸡吗”来回应。这倒不是有意藏私不说,而是每每提及家中的黑目灰鸽,有一个十多年的遗憾让我无法释怀。当观赏鸽自娱自乐了二十多年的灰黑目,真正步上能飞的轨道,总绕不开“黑目灰娆”01年台鸽黑灰母。这羽鸽的得来,除了一段离奇的经历,还有无意间引导我十多年对台湾赛鸽及人文的研究,特别对黑目的“四号西翁”灰鸽进行专门的繁育及探索。一只鸽子在心中的分量,外人是体会不到的,当年帮我开启这扇大门的一位朋友,却在短暂的交往后,十多年断了联系……
我跟任杰说,你以为我在多年前写的一篇《黑目灰征集》真的是在找鸽子呀,其实我是用它在找人!十多年前,一位广东汕头鸽友本来买我鸽子的,电话聊时提到鸽文中台湾四号西翁灰羽黑目,说鸽友的棚里就有一只这样的黑眼灰台。我说,那你就把它弄回来,鸽买卖就不必说了,大家交个朋友,我用棚里最好的鸽子跟你换。“黑目灰娆”就这样偶然地到了我手上。直到今天,在武昌火车站站台上迫不急待地打开纸箱,抓出鸽子那一霎间的鸽感与激动,在我而后很多年都没有过了。
你知道我用哪只鸽子跟人换了“黑目灰娆”吗?就是你刚认识我的时候,问我的“宗勇最爱”。现在不少交了十年的朋友,用这只后代飞出成绩赢了奖金,我一直都说它不在棚里了,也没有告诉人它的去向。把鸽子起这样的名字,来头当然有纪念和实际意义,它的母亲是祝匡武用两只同父异母的原舍海茨门西翁近亲作出,我的鸽棚源头“红尊”的同胞姐姐,父亲则是两只杨登元原棚的绛配红轮作出的“红君”,这两条血线在我这十几年里不介绍你也知道了。其实还有一个是我从来没跟人说过,自己懒得说的——“红尊”和“红君”,上溯三五代或更久远的配对,全部都是绛和绛的作配,在鸽圈都崇尚绛配雨点或灰的年代,你要告诉别人这样配对,不是被骂成疯子就是傻子。所以“最爱”也仅是顾影自怜,不知道当年得到它的那位朋友能不能体谅我的用心,把鸽子玩出来。反正我是从“宗勇最爱”的作出得到启发,绛配绛能连续玩下去,黑目灰互配应该也是可以的。如今七八代的黑目灰互配,直到被你任杰搞出名堂来,不得不勾引起当年的人或事啊!
你送我的鸽子已经飞出不少冠军后代了,我送你的鸽子还好吗?跟任杰在电话聊完这只黑灰台母,怀念的情绪涌上心头,蒙上被子午睡,电话就响了起来。人还沉浸在忧忧的思绪里,还被人吵了清梦,我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下来电显示是广东汕头,呵呵,刚刚说到汕头的人和鸽子,就有了电话?
那一头,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你好,宗先生,我是汕头鸽友,很多年前引进过你的鸽子,你也从我这拿去过一只牛眼灰台,还记得吗?”
人真是经不起念想,就是这样呀!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你,你姓徐吗?二十分钟前我跟朋友聊起你,十年不联系,你又找我来了!刚刚记得说过的名字一下子就忘了。眼睛里有泪水在转,想起文章里曾记下的一句话:怀之专一神鬼可通!
鸽友引鸽十年沉寂,重新联系后“宗勇最爱”直孙斩获广东鸽赛冠军,获得高额奖金,我与鸽友情谊的继续且听下回讲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