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朋友都问我,你最喜欢鸽子,你自己吃它们吗?别说了,想想都觉得可怜,我哪里舍得吃它们嘛。
九八年,刚退伍回来,我们被安排到德阳市省邮电技工学校学习。同行的万源战友有四个,由于以后回单位就是同事了,所以同龄的四个小伙子都处得非常好,大家伙吃住都在一起。
那时的学业很辛苦,我们学的机械专业,高空负重上电杆的操作,也尤为艰辛。而更扰心的是文化科的恶补让人吃不消,压力面前,我去鸽市上淘了几对鸽子回来养。兄弟们尽管被鸽子的咕咕叫声打扰到,但他们都还是很支持我的兴趣爱好,闲瑕之余,会陪我去逛逛鸽市,只是时不时地会问我,啥时候杀只鸽子给大家吃?
一天,家飞的小鸽子带回了一羽深雨点雄鸽,它怯生生地栖息在对面宿舍楼的房檐,很饥饿,也很疲惫。睌上,鸽子们都回来了,它也终于忍不住飞进了608的阳台。那天的晚自习我都没去,就为了要抓到它。
等天终于黑尽,我轻手轻脚地捧住了栖在阳台边上的游鸽,这真是一只漂亮的鸽子,翅膀主副条上盖满了印章,印证着它已经经历了无数场赛事的历练。鸽子已经严重脱水,瘦得厉害。仔细检查我发现,这羽鸽子被枪打过,耻骨那里挨了一枪,已经发炎了,还算是顽强的鸽子,也难怪它迷失不归。
我赶紧去医务室要来消毒药水和消炎片,张罗着给它疗伤,喂了食水,同事们回来听说抓了羽野鸽子,都表现出极大兴趣。他们哪管是羽身经百战的伤兵呀,都说军哥反正又不是你养的,没多少感情,杀了给大家吃了算了。
我怎舍得,何况还是羽伤兵,就这样把它留在了小阳台棚里,精心照顾下,雨点雄渐渐康复,羽毛丰润起来,肌肉也重新爬上了胸部。
然而有一天,或许是枪伤复发,天落雄突然死在了鸽舍里。我是叹息不已,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事实,在学校的足球场挖了个坑,掩埋了这羽不幸的鸽子。
晚饭照例在我们几个预定的饭店吃饭,今天不知是什么日子,管伙食的邓飞来加了好几个菜,其中有我们家乡特色的辣子鸡。我是不管不顾,埋头开吃,总感觉气氛怪怪的,几个家伙往日里吃饭就像打仗,今天怎么都斯文了,尤其是辣子鸡,都没有怎么动过。
吃着吃着,我突然在丁点大的肉末中发现了一点玄机,一只鸽子的脚趾显得格外刺眼,他们几个我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开荤第一次吃了鸽子,而且还是一只死因不明的鸽子……
原来是在我独自去足球场边掩埋鸽子的时候,几个家伙跟踪了我,等我离开以后,把死鸽子给刨出来,拿到店里给加工好了,恶搞我了一道。











